“我肩膀要脫臼了。”
艾沃爾面無表情地抱怨着把挂在她胳膊上抱怨的格爾達掰開,格爾達抵抗不住艾沃爾的怪力被迫離開她的肩膀,然而艾沃爾剛松勁她立刻又挂了上來,并且把艾沃爾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她知道艾沃爾此刻一定正在翻大白眼,她可真是愛死了這種艾沃爾厭煩之極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感覺了。
如果不是特别嚴肅緊張的場合,格爾達就會像這次這樣老是把自己挂在艾沃爾身上,不是抱胳膊就是勾脖子,以她們的身高差距格爾達可以輕易雙腳懸空,她本人也挺享受這個狀态,雖然艾沃爾已經軟硬兼施反複表達過抗拒了,但畢竟她也不能真把格爾達錘死,所以經過漫長時間的拉扯後艾沃爾除了忍受之外别無選擇。
“其實你也不能怪我,畢竟我已經陪你逛了三條街了!”格爾達抱怨着加諸在艾沃爾肩頭的重量更甚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想買?你父親交給你的任務不都完成了嗎?”
“是啊,但我的事兒還沒完。”艾沃爾抱起胳膊口吻悠閑。
“你的事兒,你想買什麼?我也幫你留意留意?”
“……紀念品,可以這麼說吧。”
“哇哦,”格爾達笑容變得揶揄起來,“你什麼時候有這種興趣了?”
“你到底打不打算幫我?”
“幫幫幫,”格爾達說着終于從艾沃爾身上下來好好走路,捏着下巴有模有樣地四處觀察,“讓我看看……你怎麼不早說呢!”
艾沃爾的口吻透出了幾分無奈:“你剛剛不是累得隻能挂我身上了嗎?我看你趁早回去算了。”
格爾達撅着嘴毫不掩飾不滿,奈何她又清楚艾沃爾的脾氣,她不想說誰都别想撬開她的嘴,所以她隻好安慰自己再走個百來步今天的勞累就結束,可以回去洗個熱水澡美美睡個養生覺了。
然而沒走出兩步格爾達突然身軀一僵,猛地攥緊艾沃爾的胳膊。
“啊,”格爾達面露痛苦瞪大眼說道,“又來了。”
艾沃爾一頭霧水:“……什麼又來了?”
格爾達彎下腰捂着肚子表情扭曲道:“果然牡蛎都是壞掉的……!我要去方便!你等我!”
“哎……!”
格爾達雖然這麼說了但艾沃爾還是追在後頭跑過了半條街,看着格爾達閃進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裡,她剛要跟進去格爾達拐角前喊了句:“别過來!”就止住了她的腳步。
唉,美女拉屎不給看還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艾沃爾隻好靠在巷子入口一個無人守的窩棚木柱上等着,等待時她的視線毫無意義地在周圍掃了個來回,海澤比市場上貨品來源可以遠及亞細亞,奴隸毛皮紡織品,包括鐵和武器都可以看到,但逛到現在還是沒有讓艾沃爾找到她認為能符合蘭蒂芙要求的物件。
是不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艾沃爾曾經考慮過給蘭蒂芙送綢緞,送貂裘,送珠寶,但仔細計較來這些東西雖然名貴但都不太符合蘭蒂芙的期待和要求。
說起來,格爾達這如廁是不是去的有點久?她是拉肚子又不是别的不适,應該不至于這麼磨蹭吧?
艾沃爾想了想決定進去看看,就算要冒着被熏到的風險,畢竟在廁所裡被人暗算死的悲劇她不是沒聽說過,無論如何她也不希望格爾達死的那麼難看。
繞過拐角艾沃爾都做好閉氣的準備了,結果卻聽到格爾達與人高談闊論的聲音。
“……你這兒的東西要是真有這麼稀罕,我那位朋友……哎!艾沃爾!我正想去找你!”
格爾達一見是艾沃爾來了伸手就來拽她,艾沃爾滿臉迷茫問:“你已經完事兒了嗎?”
“沒呢,這不是幫你打聽消息嗎?老闆,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的富婆朋友,趕緊招待下。”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艾沃爾看看她又看看那個衣着灰撲撲滿臉苦相的老闆不悅問,“這是什麼店?”
就在艾沃爾走進視野時,老闆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盾女他見多了,或者說戰士他見多了,但是——眼前這種把家世穿戴在身上的他還是頭回見。艾沃爾的衣甲上不僅有銀釘銀繪,皮甲背心有些劃痕但保養得當幹淨又□□,甚至縫線還是嶄新的。艾沃爾的披挂不僅僅是整潔而已,而是故意炫耀似的将衣袖下擺兜帽都用鮮亮的海藍做底色,甚至——還有塊純粹隻作裝飾之用的長布條挂在腰間——那是紮眼的玫紅色。哦還有她肩頭那塊厚實豐茂的皮草,那是什麼皮?銀狐?白狗?不不,那看起來是一整塊的毛皮,狐狸或者狗都不夠蓋住包裹那麼寬闊的肩膀,難道是傳說中的神獸白熊?那灰白相間的色澤看起來真是自然又漂亮,就跟這女人腳下蹬的皮靴光澤一樣漂亮。
什麼叫炫富,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