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恩伯格這回一口氣來了三條長船，還由斯萬格佛副領雷金霍斯親自帶隊，可謂是給足了重視，格爾達見着臉上笑開花，這回就算是西福爾王大軍壓境她都敢繼續保持笑容。

“艾沃爾！我有好消息帶給你！”雷金霍斯一下船就熱情招呼，“不過你得先向我說明清楚這裡的情況。”

“這是自然。”艾沃爾說着話拍了拍雷金霍斯的肩膀道，“進屋詳談。”

“巴爾德呢？”雷金霍斯東張西望問道，“不會還沒恢複意識吧？這都過去三天了啊。”

“是，他還在昏迷，”艾沃爾邊走邊說，“醫師甚至無法确認他是否能活下來。”

雷金霍斯聞言表情變得嚴峻起來，沉默片刻問：“那這裡現在誰是話事人？”

“她。”“我。”

艾沃爾指着格爾達，格爾達指自己，雷金霍斯見狀沒繃住笑了。

“其實我聽她的。”格爾達拘謹地笑着又指指艾沃爾說道，“畢竟……我以前沒當過伯爵嘛。”

“你這話說的，”雷金霍斯揶揄道，“難道艾沃爾當過伯爵？”

“可她管過斯萬格佛啊。”格爾達迅速接話道，“甚至斯蒂比約恩的許多雜事都是交給她打理的，我沒說錯吧？”

“是這樣沒錯。”雷金霍斯笑得眯起一雙眼來，“不過終究還是格爾達你有正統接過伯爵之位，不管是作為前伯爵的配偶還是繼承者的生母，你必須盡快學會該會的一切。”

“知道了知道了。”格爾達擺擺手毫不掩飾煩躁道，“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

雷金霍斯進了長屋後先去看了巴爾德，詢問醫師傷患的情況，然後才帶着艾沃爾跟巴爾德來到長桌邊，他坐首座，格爾達艾沃爾分坐兩側，話頭當然由艾沃爾先起。雷金霍斯讓她先把事發全過程簡明扼要地複述梳理過一遍，最後講到去向不明的羅斯科時雷金霍斯還是忍不住感慨：“恐怕巴爾德撒謊時他還是察覺到了什麼，沒給伯爵抽身的機會，這玩意兒說起來玄，但老兵确實有些奇準的直覺。更重要的是，你們一個人都沒折，殲滅對方一百五十三人啊。”

“也許有逃走的。”艾沃爾平靜提示。

格爾達插話道：“我問過崖上守衛，他們也說沒見着活口。就算僥幸沒燒死，那身傷在海水裡泡着不上岸也是生不如死。”

“但營區裡的阿格德爾人也有可能逃跑不是嗎？”說着話雷金霍斯又轉向艾沃爾，後者點點頭迅速應答：“下午我派人去周邊搜索過，隊伍裡還有本地人，抓回來兩個，其他沒有發現。”

“就算真有漏網之魚那也是強弩之末，和躲在船底不敢探頭的羅斯科一樣。”雷金霍斯說着皺起眉問，“營區呢？你們燒了？”

“又不是劫掠，”艾沃爾說着伸手從桌上盤子裡捏了枚瓜子兒丢進嘴裡說，“動手前我囑咐過，誰點火我點誰，現在你們直接搬進去住也不是問題——不介意那些血迹的話。”

格爾達舉手嘚瑟道：“我已經安排了——”

“好，好得很，”雷金霍斯滿意地連連點頭，“剩下的事我跟格爾達了解就夠了，艾沃爾，你收拾收拾早點休息，明天盡早啟程回佛恩伯格吧。”

佛恩伯格能有什麼要緊事？

“别緊張，”看艾沃爾又崩起臉雷金霍斯笑迷了眼說，“你記得我剛到這裡時跟你說過，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吧。”

艾沃爾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飛快眨眨眼謹慎地點點頭：“嗯，然後？”

“你在這裡的所作所為傳訊回佛恩伯格後，我跟你父親經過了嚴肅認真的讨論——”

艾沃爾咽了口唾沫，又催：“讨論結果是？”

“結果是我們一緻同意由你來接我的職位，成為下一任斯萬格佛副長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