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爾怼完托斯泰因走得倒是潇灑,蘭蒂芙跟上她卻難免憂心忡忡,壓低嗓音問道:“那樣不太妥吧?”
“有什麼不妥?”艾沃爾一臉茫然地回頭瞥了眼身後。
“我說的是托斯泰因,”蘭蒂芙也飛快瞟眼背後口氣越發擔憂,“我記得他是年紀最大資曆最老的狼衛吧,而且他的妻子還是曾經教授過你武藝的奧麗加……”
“你的意思是,我對他的态度可能引起他對我有不滿?”
“是啊……畢竟你是剛上任嘛,最好還是多安撫手下為妙吧。”
“你不知道,”艾沃爾說着瞥了眼蘭蒂芙,眼底裡突然寒氣森森,“雖然斯萬格佛是我極力争取建議建立起來的,但是在戰團頗具雛形時,那位托斯泰因曾當着我的面對我父親反對我加入戰團,說那樣一支隊伍裡頭出現女人不體面。”
這确實是蘭蒂芙從未聽聞過的,她以為艾沃爾能少受一些這樣的刁難,或者根本不會有,原來竟是她想當然了。
艾沃爾又繼續道:“父親無視了她的牢騷準許我加入戰團後,他仍然時時刻刻盯着我不放過任何一個纰漏,就是為了證明我不适合加入在斯萬格佛,如果連我都被剔除資格,那就沒有其他女人有機會加入了。”艾沃爾說到這兒意味深長地瞥了蘭蒂芙一眼,不再多說。
反正蘭蒂芙聽到這兒,也不會再不識趣地建議艾沃爾多讨好托斯泰因。
“你剛剛說要給我什麼?”艾沃爾主動問。
“等你回家就知道了。”蘭蒂芙笑起來猶如春花乍放,連艾沃爾都恍神片刻。
“回家?”艾沃爾眨眨眼問,“為什麼?”
“因為它适合放在你家。”蘭蒂芙仍然笑意盈盈。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艾沃爾話鋒一轉又道,“那我為你帶的禮物也等到家中再給吧。”
“我的……你真的給我帶了禮物嗎?”蘭蒂芙笑得更燦爛了,“天啊,我以為你會忘記……别誤會我沒打算介意,我隻是——”
“以前有人這麼對你嗎?”
“啊?”
“有人對你總是食言嗎?”艾沃爾扭頭認真地望着蘭蒂芙問。
蘭蒂芙躲閃着艾沃爾的視線否認道:“呃……不,沒有。”
事實上,她的父親經常這樣做,食言食到明明外出多次,到蘭蒂芙出嫁前隻給她送過一條繡有波斯紋樣的長裙。
老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吉恩兌現諾言的情況也就比他父親好上那麼一絲絲。
“你可以給我說說你在海澤比的見聞轶事嗎?”蘭蒂芙又主動起了話頭問,“我真的很想知道。”
“當然。”艾沃爾的回應幹脆得超乎蘭蒂芙的預料,“不過得等我應付完父親。”
談笑間兩人就來到艾沃爾家門口,達芙早已候在門邊見到艾沃爾臉上笑得像朵花,艾沃爾不在家期間家裡被打點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這肯定是達芙的功勞,艾沃爾心裡清楚,達芙沒來之前家裡的奴隸們一旦失去了主人的監督肯定會偷懶,即便是臨時抱佛腳艾沃爾回來也能察覺家具上一層細灰,怎麼可能像這次這樣哪兒哪兒都光可鑒人。
達芙甚至把熱羊奶都準備好了,等艾沃爾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達芙才去忙自己的留下艾沃爾和蘭蒂芙獨處。
“我先來吧。”艾沃爾說着雙手繞到自己的脖頸後面解下鍊子,拉出藏在胸口衣甲下的“吊墜”,朝蘭蒂芙伸出手亮出掌心,讓她看清了艾沃爾掌中之物。
一枚綠鏽斑駁的古舊銀币,圖案的刻畫也不甚精緻,勉強能看清是個吊着三根纜繩的單桅長船。
“這是……這是錢币?”蘭蒂芙湊近看了幾眼很快興奮起來,“看起來很有年頭了,雕工也很細緻,應該不僅僅是個紀念物吧?”
“古董商那裡淘的。”艾沃爾簡明扼要地介紹起來,“說是五十年前發行的海澤比貨币,戈德弗裡德親自設計,”頓了頓艾沃爾的口吻透出微妙的忐忑,“不太好看是吧。”
“不不不,這東西意義非凡!”蘭蒂芙輕輕摸着錢币上凹凸不平的紋樣眼裡放着光,“這是有錢都輕易弄不到的珍品!”
“那你想要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