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波訪客比這奉命離開的奴隸來得更快,除了哈康和拉芬克爾外,霍康跟馬達薩爾也都坐在了圓桌邊,本來就不怎麼寬敞的小房間突然變得擁擠起來,在座四人神情各異,各懷鬼胎,眼神瞟來瞟去,就等着有個人冒頭。
“現在人到齊了。”拉芬克爾粗聲粗氣地向滿臉忐忑的哈康道,“想說什麼趕緊說。”
“呃——對,對,有些事,我一定要說清楚。”哈康清清嗓子拔高音調,“大家都很清楚,這可不是什麼聚餐打獵這樣的計劃,這是一旦敗露萬劫不複的大事……”
“什麼時候這麼有文采了?”霍康粗暴地打斷他不耐煩催,“說重點!麻溜的!”
哈康全身一震,活泛的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又毫無必要地用力咳了兩聲,從懷裡掏出張羊皮紙說:“所有參與者,隻要涉及其中,不管參與多少,都要在這上面簽字。當然——你們幾位作為代表替簽也行,讓我看到你們的決心和誠意,否則我無法放心,把我父親耗費了大量精力财力培養的戰團交給這麼危險的計劃。”
“他絕對會同意的。”馬達薩爾翹起二郎腿信誓旦旦,“我了解你父親,他就是這種人。”
“那你們完全可以等他回來再商量。”哈康說着架起腿來抖,突然嚣張起來的樣子讓霍康一瞬間有沖上去打他的沖動。
但——
“你老子還有四天才能被放出來呢!”拉芬克爾一把搶過哈康手裡的紙卷,刷地抖開說,“等那時候我們幾個怕是死的死跑的跑了,剩下的隻能任人宰割,這事兒越快越好!”
看着拉芬克爾帶頭簽字哈康悄悄咽了口唾沫,問:“這麼說,明天斯蒂比約恩父子就會在你的農莊裡血濺三尺?”
“是啊。”拉芬克爾冷哼一聲把紙和炭筆遞給旁邊的霍康,後者接過紙又問道:“我有疑問,既然哈康有辦法召集他父親的秘密戰團,為什麼不直接在這裡動手?”
“你傻啊?”拉芬克爾毫不掩飾鄙夷,“斯蒂比約恩對韋蘭養私兵的事兒心知肚明,白天的會議結果又如此尴尬,你當他跟你一樣腦袋空空?别說是他了,就是艾沃爾那個小婊/子就是出了名的狡猾警惕,她絕對不會任由義父毫無準備大搖大擺進入這裡。但我就不一樣了——斯蒂比約恩一定認為,搞定我其他人自然紛紛臣服,隻要我表露出想和談的意願,所以他一定會回應我的邀請。”
霍康撇撇嘴,簽好名把紙筆遞給馬達薩爾,又問哈康:“你将戰士們召集起來需要多長時間?”
“半天足夠。”哈康的口氣是他們從未聽過的笃定。
“那明天下午就是見分曉的時候。”霍康的笑容已經難掩得意,哈康在馬達薩爾寫字時低頭瞥了幾眼,三個人目前寫了快十個名字了,如果哈康沒看錯的話馬達薩爾甚至把他家那悍婦都寫上了。
好啊,夫妻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