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最好不要在對方面前表現過多的疑惑和好奇,正是因為斯瓦拉認為艾沃爾随時可能會走才急着設法挽留她的。
“我等着聽你的下文。”艾沃爾用眼神催促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看這個。”
斯瓦拉說着轉身摸索一陣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張折疊起來的皺巴巴的信箋,艾沃爾手疾眼快把信箋抽了過來,嘩地将其抖開,一目十行地閱讀起來。
雖然信中充斥着神秘兮兮高深莫測的遣詞造句,但簡單總結起來也不難,那就是:有個名叫古爾的渥爾瓦女巫,認為自己是青春女神伊登的某種衣缽繼承者,她在信中反複強調自己見到了伊登的花園和蘋果樹,還列舉了不少她自認為的與女神的相通共同之處,并且時不時還會聽到女神在她耳邊低語。接着她請求瓦爾卡來一個名叫赫魯蘭的村落救她,如若不然她的舊主将會循迹而來毀滅赫魯蘭。還稱等她們兩人成功彙合,可以一道想辦法前往最終的歸宿之地。
等艾沃爾看完朝上瞥了一眼,突然發現瓦爾卡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對上艾沃爾的視線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故作鎮定沒有離開。
“所以,這個古爾,跟你是什麼關系?”艾沃爾甩了甩紙張搶在對方開腔之前先發問了。
“是我的發小。”斯瓦拉口氣相當感慨,“我們已經七八年沒見了。”
“所以你是怎麼得到這封信的?”
“某天夜裡我……失眠睡不着,卻聽到門外,不,應該說牆外有動靜,還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就起身出門察看……”
“為什麼不叫我?”瓦爾卡急問,“為什麼要一個人外出?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你别打岔!”斯瓦拉不耐煩地拍了下女兒的胳膊皺起眉頭,“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叫醒你,我也沒病到這點小事都做不到的地步。”
“快回答。”艾沃爾不耐煩地催促,“你看到送信的人了嗎?”
“不,沒看到,我隻看到這封信被插在窗棂的縫隙裡。”瓦爾卡朝艾沃爾手上的信箋擡了擡下巴說,“我也感到很吃驚,還四處尋找了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但是那天下着小雪,我動作又慢,等我想到去尋找蹤迹時……已經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而且當時又是深夜,我眼神本就不太好,所以……”
艾沃爾草草打了個手勢阻止了斯瓦拉繼續解釋下去,沉默了片刻又問:“所以這個古爾,是我的同類嗎?”
“……對!”斯瓦拉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把瓦爾卡也吓了一跳,“她是女神在現世的寄存之身,就像你是奧——獨眼老者在此世存在的憑依一樣。我之前說過我還有一處藏寶地點可以告訴你吧?其實你該問的就是這個古爾,她才是秘密的守護者。”
“女神?”瓦爾卡立刻疑惑地将視線在另外兩人臉上來回移動詢問道,“哪個女神?”
斯瓦拉瞪了她一眼,瓦爾卡立刻收回視線閉緊了嘴。
艾沃爾的表情越發凝重和複雜起來,她盯着腳邊地闆沉默片刻,又擡頭問:“這個赫魯蘭又在哪裡?你不會要等到我把你送到格銀西裡爾之後才告訴我吧?”
斯瓦拉心虛地移開視線,艾沃爾重重呼出口氣說:“斯瓦拉,等我按照你的提示見到了古爾本人,并且找到了可觀的财寶我才能信任你以及你說的一切,隻憑這一封來曆不明無法查證的信我要怎麼信你?”
說完艾沃爾還拿那封皺巴巴的信在被褥上啪啪拍了兩下,再次提醒道:“是你要赢得我的信任,不是我提供給你個要挾我的機會,懂嗎?”
“不不,我不是要要挾你,我隻是——”斯瓦拉擡手扶住了額頭表情十分為難,“我隻是怕你——怕你食言。”擡起頭時斯瓦拉臉上浮現出一絲絕望,“畢竟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保證你能實踐承諾。”
“你确實沒有。”艾沃爾的視線和口吻都變得嚴厲起來,“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說服我相信你,就這樣,不要再打無用的小心思,那隻會白白消耗我的耐心。”
瓦爾卡看在眼裡突然産生某種怪異的感覺,就仿佛此時此刻艾沃爾才是那個具備威嚴的長輩,斯瓦拉在她面前畏畏縮縮,局促難安。
明明是艾沃爾有求于自己的母親才對,怎麼現在倒是弄得像是母親在求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