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沃爾眯着眼看着古爾走近,開口問:“你就是古爾?”
古爾先是瞥了眼狼狽的村長,視線又幽幽飄向雙眼紅腫的村長夫人,然後才看向艾沃爾突兀地問了句:“他都招了嗎?”
艾沃爾立刻回頭看向村長,後者隻是低垂下頭躲避她的視線,古爾的視線又飄向不遠處樹杈上吊着的搖來晃去的屍體,嘴角咧開了個詭異又得意的笑容。
“所以,你知道我是誰?”艾沃爾的聲音吸引走了古爾的注意力,後者撇撇嘴回答:“當然,你的手下在解救我的時候告訴我了。”
艾沃爾挑起一邊眉毛:“解救?”
“哦,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是被鐵鍊鎖在地下室的。”古爾身後的盾女索拉開口道,“我們費了點時間才把她腳上和手上的鐵索鐐铐砸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出來向那個老家夥讨要鑰匙才對?”
“算了,無所謂。”艾沃爾擺擺手又看向古爾表情透着股陰森寒意,“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發出的那封求救信?”
“他不是都招了嗎?”古爾冷漠地瞥了眼村長說,“還問我作甚?”
艾沃爾沉默片刻,突然大手一揮朝樹下戰士們命令道:“下一個!”
艾沃爾指的是村長的次子,一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的少年,他被人左右架起來的時候村長夫人又爆發出一聲哭嚎,撲上前扯住兒子卻轉頭朝着丈夫喊道:“都這時候你還藏着掖着!你真想要我們全家給那個女人陪葬啊!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竟然連自己的親骨肉也不顧了!”
“跟她沒有關系!”村長氣的額角青筋暴跳,“閉嘴吧蠢婆娘!”
咔嚓的清脆聲響隻有艾沃爾和村長能聽見,但村長的慘叫卻響亮得能夠傳遍半個赫魯蘭,艾沃爾幹脆利落地徹底扭斷了他那隻本就被鉗制的右手,并将關節反向拗起,無論是聲音還是畫面都足以讓現場所有人心驚膽寒,尤其是村長夫人,竟突然就止了哭聲滿臉驚恐地瞪着丈夫,表情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快要窒息一樣。連那個押送村長次子上絞刑場的戰士都呆愣原地,一時不敢動作。
“該閉嘴的是你,再擅自開口下次廢的就是你的右手。”威脅完了村長後艾沃爾挽起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望向瑟瑟發抖的村長夫人,連口氣都溫和不少:“告訴我古爾是什麼時候來的赫魯蘭,這你總該知道吧?”
村長夫人扭頭望了眼呆若木雞的次子,才結結巴巴地答:“三……三天前,我記得很清楚,三天前的夜裡她被人送到咱們村,可第二天我就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可我很确定,她絕對還在這個村子裡!”
艾沃爾疑惑問:“這你是如何确定的?既然連人影都見不到?”
“因為他親口承認的,”村長夫人朝丈夫擡擡下巴,眼神突然變得充滿怨毒,“他吩咐廚房每天都多準備一份飯菜,然後帶着這份多出的食物獨自離開,不準任何人跟随,不僅如此他半夜還會從我的床上起身離開,消失一整夜才回到我身邊,那副模樣我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去風流快活去了,被我反複盤問下他才不耐煩地承認,他就是找古爾鬼混,自然多出的飯食也是送給她的,他還讓我少管閑事否則就要揍我,這三天裡他天天如此!”
說完村長夫人怨恨的視線投向艾沃爾身後側的古爾,古爾隻是神色漠然地盯着腳邊的土地一言不發,艾沃爾向後瞥了眼又發問道:“你之前稱呼古爾是個女神棍?你怎麼知道她是個女巫?聽你描述,你丈夫不像是有耐心跟你解釋情況的樣子。”
“因為——”村長夫人又眼神複雜地看了眼丈夫繼續道,“因為昨天夜裡我忍無可忍跟他大吵一架,他居然告訴我不要妨礙他的飛升大業,還說倘若他能夠成功跻身神族成為其中一員,說不定願意大發慈悲也帶我一把,我問他是不是腦子磕壞了,他還打我耳光,讓我不要動歪心思好生供養那個古爾,如果古爾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就要拿我是問!”
說到這裡村長夫人眼裡又溢出委屈憤恨的淚水,艾沃爾呆愣片刻,微微瞪圓了眼追問道:“神族?你說的不會是……奧丁的眷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