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芙沒動阿爾維斯倒是先動了,他側過身從奧恩身邊擠過,蘭蒂芙想要趁機跟出去又被奧恩高大的身形堵住了去路。
他倆果然有什麼交易!——蘭蒂芙氣憤地想道。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可以幫助你,”奧恩沉重地呼出口氣說,“你想給艾沃爾寫薩迦,好說,我認識許多水平比阿爾維斯強多了的詩人歌手,把故事從挪威傳到丹麥都不是問題。但你如果堅持在佛恩伯格這麼做,一定會引來國王的不快,畢竟那是在拆他寶貝兒子的台。”
“果然你們都知道,”蘭蒂芙撇撇嘴無力地笑道,“你們都知道西格德的名聲是怎麼來得,但是你們所有人都默契地替他維護遮掩把别人的軍功移花接木到自己頭上歌功頌德的行為。”
明明是西格德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蘭蒂芙現在卻完全站到了小姑子那邊對丈夫滿腹怨憤,看來西格德待她的方式真的令她非常不滿。
奧恩認為自己抓到了破綻,趕忙口氣熱絡繼續道:“所以我才說我可以幫你,或者幫助艾沃爾,你在佛恩伯格做這些事不僅困難而且危險,讓我出點兒力所能及的力……”
蘭蒂芙伸手打斷奧恩直言不諱道:“那你要什麼回報?你不可能有什麼助人為樂的怪癖吧?”
“雖然我很想給你留下最好的印象不過……我們都不是小孩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對嗎?”奧恩說着又往前走了兩步,離蘭蒂芙更近了,“給我一個機會,哪怕隻有一次我也死而無憾。我所求隻有這麼多,這很貪婪嗎,這隻是一個男人最樸素不過的追求,雖說如此我願意拿我所擁有的一切換一個機會。”
蘭蒂芙實在裝不下去傻了,她一邊不動聲色地後退一邊闆起臉質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竟敢肖想王子的妻子?”奧恩搖着頭笑道,“我也覺得我瘋了,可我無法停止,我也不在乎任何後果,蘭蒂芙,你真的認為自己還有獻上忠貞的必要嗎?雖然我不是你的家人,可我也看得清楚,你的丈夫隻把你當聯姻和生育工具,對你夜裡敷衍白日冷漠,縱容個來曆不明的發小騎在你頭上彰顯優越,讓你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嘲笑,沒人在乎你,沒人尊重你,斯蒂比約恩對這一切也聽之任之,視而不見,我很擔心你……”
“夠了!”蘭蒂芙感覺到腳後跟已無處可退之後大喊道,“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什麼也不懂!讓開!”
蘭蒂芙伸手用力朝奧恩推去,然而剛出手就被奧恩一把攥住,他的手勁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好似鐵鉗般直接制住了蘭蒂芙的半個身子。蘭蒂芙見狀擡腳就朝奧恩右腳上跺下去,卻被他提前預判及時往後縮腳躲開了。
“你讓我别無選擇。”
說這話時奧恩眼裡終于再也不掩飾噴出了□□,相對的蘭蒂芙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濃烈的恐懼。奧恩手上一提就輕易将蘭蒂芙掉了個個背對自己再用胳膊鎖進懷裡,一感到男人的體溫蘭蒂芙好似被鐵闆烙背立刻尖叫起來,同時更加猛烈地掙紮蹬腿企圖掙脫,奧恩咬牙切齒警告道“安靜點!”便捂住了蘭蒂芙的嘴,蘭蒂芙逮着空隙就咬住了奧恩的手指,疼得他吃痛慘叫起來,這慘叫聲沒完全結束就被一聲棍擊悶響打斷。奧恩突然松了勁兒讓蘭蒂芙掙脫控制,又因為掙紮動作太猛兩人一道滾倒地上,蘭蒂芙連滾帶爬地爬起身擡頭一看,給奧恩悶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決定留在門外等她的勞菲。
蘭蒂芙抓着勞菲衣衫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合着嘴上咬破的奧恩手指的血液啐在奧恩身上,後者并沒有被直接敲昏過去而是抱着頭蜷縮在地上哼哼,看來一時半會是站不起來了。蘭蒂芙抱着勞菲胳膊居高臨下恨恨道:“你想用寫薩迦這事兒威脅我?那你盡管去試試,試試看最後是誰更倒黴!”
說完她甩頭就走一把抄起阿爾維斯的手稿跌跌撞撞沖出門去,勞菲緊随其後沒成想剛出門蘭蒂芙就扭頭朝她吼道:“我之前怎麼說的??我讓你跟着是為了什麼?你怎麼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咆哮完蘭蒂芙咬咬顫抖的嘴唇,又扭頭就走,步子又大又快好像随時都會狂奔起來。勞菲趕忙跟上解釋道:“我以為屋子那麼小我守在門口不會出什麼事,剛剛阿爾維斯又找我聊天東拉西扯的,裡面一直沒聽見動靜,等你叫喊我就立刻沖進去了,說起來阿爾維斯呢?那小子跑的真快啊……”
蘭蒂芙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勞菲在她吼叫時就看清了她眼眶裡盈滿的淚水,仔細想想也就不打算跟她較勁了。不僅是不能較勁,她最好還是想個辦法安慰安慰蘭蒂芙。
蘭蒂芙就這麼風風火火回到長屋,進門還沒來得及進房間就被剛從自己屋裡出來的斯蒂比約恩叫住。他一眼就看出發辮淩亂嘴上沾血的蘭蒂芙情況不太對勁,快步向她走來問道:“你事都辦完沒?辦完差不多該出發了。”
蘭蒂芙神色怆然呆站片刻,才面對斯蒂比約恩疑惑的視線壓低嗓音道:“奧恩想要□□我。”
說完她又一陣風似的沖進房間,沒給斯蒂比約恩細問的機會,于是斯蒂比約恩又轉頭看向勞菲,後者聳聳肩算是表示了肯定,跟着也進了房間,現在她決定最好能寸步不離地保護蘭蒂芙,雖然她本來就有計劃要跟她一起去斯塔萬格。
聽到勞菲進屋的腳步聲後,蹲在櫃子前的蘭蒂芙頭也不回地吩咐:“幫我收行李。”勞菲則伸脖子望了眼屋外确認斯蒂比約恩已經走遠,才開口問道:“事情會怎麼發展?阿爾維斯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斯蒂比約恩……會為了你懲處奧恩嗎?”
“不會,”蘭蒂芙幹脆利落地答,“要懲處,也是我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