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瓦爾哈拉。”艾沃爾走向離她最近的那個長桌自言自語，又扭頭問，“這個地方隻有這麼大？那扇大門外是什麼？”

“那才是重點，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芙蕾雅笑着朝她眨眨眼鼓勵道。

艾沃爾仍舊滿心疑慮，但還是下意識邁開步伐從桌邊走了過去。

“陛下！”突然有個陌生男人朝艾沃爾舉起酒杯高呼，“歡迎您陛下！快來加入我們的盛宴！”

艾沃爾的眼神仿佛是看見了一條會說話的凳子，還往後縮了縮繞開。但很快又有陌生戰士紛紛上前來向她祝酒，左右也是避無可避，艾沃爾也懶得躲了，隻是翻着白眼扭頭問芙蕾雅：“這些人都是睜眼瞎嗎？”

“他們沒有認錯，陛下，”芙蕾雅滿眼殷切望着她說，“他們隻是感受到了血脈的存在。”

“血脈？”艾沃爾冷笑道，“我看未必。還有，不要再叫我陛下！”

斯瓦拉撇撇嘴不吱聲，兩人很快穿過這條熱鬧的長街，來到盡頭的大門前。

到門前一看才發現這門也非凡品，它似乎比艾沃爾遠遠看見它的時候更高，而且這門并非由木頭制成，而更像是泛着橙色光芒的整塊墨色玉石，它似乎不需要光源就能将門上詭谲绮麗的古老紋樣映射出漸變的透亮紅光。饒是艾沃爾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此刻心緒煩躁焦慮，也不由得駐足門前心生感慨。

一聲洪亮的号角聲響徹衆人頭頂，剛才還在桌邊享受美食的戰士們立刻興奮起來朝門口簇擁而來。就在回蕩不息的号角聲中兩扇大門緩緩打開，門外更加明亮的天光傾斜到等候在門前的衆人身上。

“來啊陛下！”有個盾女經過艾沃爾身邊時朝她招手，“快加入戰鬥！帶領我們取得勝利吧！”

“戰鬥？”艾沃爾望着門外皺眉問，“跟誰戰鬥？别告訴我是巨人？”

芙蕾雅沒忍住撲哧笑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這答案明明凡人也是知道的。有幸被瓦爾基裡引領至瓦爾哈拉的戰士英靈們會在此地日複一日地享受美酒美食，日複一日彼此盡情戰鬥，他們不會真正死亡也不會落下傷殘，所以可以毫無顧忌地勇猛拼殺，你不去加入他們嗎？你不應該最向往這樣戰鬥至世界末日的生活嗎？”

“不要裝作跟我很熟，”艾沃爾嫌棄地瞪了芙蕾雅一眼說，“我需要一匹馬。”

“馬？”芙蕾雅愣住了，“你要……馬上作戰嗎？”

“所以能還是不能？”

“當然，”芙蕾雅恢複了笑容說，“在這裡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任何願望都會心想事成。”

說完她扭頭吹了口口哨，艾沃爾遲鈍地扭頭看回去，果真有匹白馬沿着街邊朝她們跑來，艾沃爾嚴重懷疑這馬是憑空冒出來的，雖然她沒有證據。

當白馬來到身邊時艾沃爾便撐住馬背輕松上馬，芙蕾雅也是頭回見人可以不借助踮腳之物這麼做，驚訝得挑挑眉。

接着艾沃爾向她伸出手，見芙蕾雅表露吃驚，還不耐煩地催：“快點兒！”

“可是……你要帶着我戰鬥？”

“别廢話了成嗎？”

于是芙蕾雅隻好撇撇嘴被艾沃爾用力一拽攀上馬背，坐在艾沃爾前頭。芙蕾雅這回确定艾沃爾并不想立刻加入混戰了，這屬實令她有些吃驚。

她不是出了名的戰鬥狂魔嗎？加入斯萬格佛前到處找人約架，加入斯萬格佛後把同僚戰了個遍，此時此刻她沒理由不興奮啊？她不想戰鬥還想幹嗎？

艾沃爾驅馬來到門外，放眼望去門前那片青翠的草地是個平緩的斜坡，點綴着幾叢灌木，草地兩側則是由外形圓潤的巨石随意壘放堆成的天然矮牆，緩坡盡頭則是條潺潺流動的小河，就在這由巨石和河水圍起來的寬闊場地上，戰士們或成堆混打或捉對厮殺，一時間刀光劍影中喊殺震天。艾沃爾卻載着芙蕾雅沿着場地右邊貼着巨石繞着走。

“你真的……不去感受酣暢淋漓的戰鬥？”芙蕾雅忍不住扭頭問。

“我得好好瞧瞧，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艾沃爾說着從不遠處酣戰的收回視線，“也給你足夠的時間細講你欠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