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芙特地在船頭給艾沃爾留了個位置,也沒有人敢搶敢占,雖然艾沃爾沉迷進食就坐在船尾不挪窩了。
長船再次從冰封的海岸緩緩離開,揚帆起航,踏上回歸的航路。
艾沃爾三下五除二把蘭蒂芙帶來的一大包為她準備的幹糧統統消滅,比蘭蒂芙預計的要早得多的回到她身邊坐下,之後直接大剌剌倒下躺在蘭蒂芙大腿上呼呼大睡。雖說她肯定是早就習慣了海上生活習以為常了,但躺下來眨眼就睡着還是讓蘭蒂芙長了見識。
當然,也許主要是因為她在這裡吧,蘭蒂芙心裡喜滋滋地想。
終于返回阿萊克斯塔德之後,艾沃爾先是抽了個佛恩伯格跟來的盾女,讓她給鐵匠貢納爾帶一條非常重要的口信。之後立刻就着人去燒了熱水洗澡洗了好半天,熱氣騰騰地出來後正好有一大桌豐盛晚宴在等待她。蘭蒂芙實在太了解她了所以專門準備了一整桌美食專供她一人享用,而她就撐着腦袋在一旁看着她吃,僅僅隻是這樣她就已經感覺到無比幸福了,畢竟艾沃爾當初同她告别離開阿萊克斯塔德的時候她就有種不祥預感,随着時間推移這種擔憂越來越強烈,她甚至會控制不住幻想自己可能失去艾沃爾,因此一接到瓦爾卡的求助她二話不說立刻準備動身。那陰森可怖的群山對她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她一頭紮進那寒冷陌生的洞穴中時腦子裡除了想要快點見到艾沃爾什麼都不想。
艾沃爾進餐不可謂不是專注又效率,蘭蒂芙隻是走了個神桌上又隻剩下殘羹剩飯了。
“你還要嗎?”蘭蒂芙難掩驚訝眨着眼問,“我讓廚房再做。”
“不了,”艾沃爾說着俯身過來湊近蘭蒂芙低聲說,“我想做點别的事。”
“呃……雖然我也很想但是……”蘭蒂芙苦笑着用手抵住艾沃爾的肩膀說,“恐怕現在不行,我不太……方便。”
艾沃爾眨眨眼又問:“為什麼?月事來了?”
“是啊……”
“巧了我也是。”艾沃爾又挪了下屁股貼向蘭蒂芙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想心無旁骛地和你呆在一起。”
說完她不由分說就把蘭蒂芙抱到了腿上圈緊她的腰,擡眸又問:“現在你月事還那樣疼嗎?”
“當然不會啦,其實那回……是我有生以來疼的最嚴重的一次。”蘭蒂芙說到這兒自嘲地笑笑撩了撩額角的碎發說,“之後一月比一月好些,現在也隻是有些許不适而已,沒什麼大礙。”
艾沃爾即刻松了口氣:“那就好。”
蘭蒂又芙笑道:“我聽說兩個女人要是住的夠近那月事都會前後腳來,果然是這樣啊。”
說到這件事,艾沃爾恍神想起了格爾達,原因無他,确實是很久以前格爾□□在她家裡住的時候确實時間一久兩人月事就前後腳來,用不了幾次格爾達就發現月事對艾沃爾來說也就是多墊一層的事,于是她扒着艾沃爾央求:“你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一點——都不痛的!求你了!你為什麼完全不痛!”
艾沃爾不僅不回答,還順手端起一大杯冰水當着她的面噸噸噸地灌下肚。
“哎,”蘭蒂芙拿手在艾沃爾跟前晃了晃問,“想什麼呢?”
“哦,”艾沃爾煞有介事點着頭說,“我是想說,我們确實是夠近了。”
蘭蒂芙立馬憋紅了耳朵扭頭看了看警告:“這是在廚房,你收斂些!”
“我看過了。”艾沃爾嘴角的弧度透出一絲狡黠,“附近沒人。”
“跟我說說你挂在高處到底是什麼情況吧。”蘭蒂芙圈主艾沃爾的脖頸問,“我真的很想知道。”
艾沃爾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卻答非所問:“蘭蒂芙,如果有個地方……不僅沒有人拿我們當怪物,還會獻上祝福和贊美,我們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榮光,每日都可以酣暢淋漓地活過——在你能想到的各種方面都縱情盡興,你會想要永遠留在那種地方嗎?”
“你說的是夢裡吧?”蘭蒂芙笑道,“哪有這麼完美的好地方?偶爾做做夢沒什麼,但要活在夢裡就算了。”
艾沃爾緩緩露出了微笑,又摟緊了蘭蒂芙将臉頰靠在她頭側說:“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完美又荒誕的夢,你說得對,那沒什麼值得留戀的,為了你我也必須要回到真實之中。”
蘭蒂芙能感覺到艾沃爾密匝匝的長睫在她脖頸細膩的皮膚上掃動,她又将她摟得更緊了些問:“這麼說此行對你來說沒什麼收獲?隻是做了場大夢?”
“倒也不是,”艾沃爾想了想又問,“蘭蒂芙,我有了新的目标。”
“什麼目标?”
“去建立一個龐大的帝國,當然,前提是我能成功複仇并且活下來。”
蘭蒂芙掙紮着坐起捧着艾沃爾的臉瞪大眼問:“是真的嗎?你認真的?”
“你想笑就笑吧。”
“不不不,我沒想笑,我問你是不是認真的?”
“當然,我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
蘭蒂芙露出了難掩激動的笑容道:“那我一定會在你身邊見證這一天,一定。”
“這算是約定嗎?”艾沃爾擡頭問着笑意盈盈。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約定,比起之前的,還要更加遠大。”蘭蒂芙撫摩着艾沃爾粗糙的側臉說,“我已經開始期待了,我真的好高興,艾沃爾。”
說完蘭蒂芙用力抱住了艾沃爾的肩頸,果然,艾沃爾微笑着心想,此時此刻的真實就是一千個瓦爾哈拉也無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