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到韋恩斯瞠目結舌的臉上甚至是嘴裡，感覺到灼熱的腥甜後韋恩斯趕忙閉上嘴扭過頭呸了一口。伯納格捂着脖子表情呆滞往前踉跄兩步，朝着艾沃爾伸出胳膊。後者隻是面無表情地往側邊退開，伯納格跌跌撞撞往前沒走幾步被自己絆倒，飙着血往地上摔去，身下鮮血瞬間就彙聚成了一個血紅的小血窪。

在場的無一不是面色煞白目瞪口呆，又大氣不敢出，隻是齊刷刷地望着艾沃爾。艾沃爾平靜地抹了把臉上被濺的鮮血，在衣袖上擦着匕首用毫無波瀾的口吻說道：“為了讨回女兒老婆就私下募兵屯甲？造反就造反，還拿謠言當證據，也隻能騙騙白癡蠢貨，你說對吧？”

韋恩斯咽了口唾沫，也抹了把臉上的血沫子，喉結滾了滾才說：“當然——當然伯納格肯定是在胡說八道，但你也不能當着我面殺——”

艾沃爾長臂一伸攬住韋恩斯的肩膀半拖半推地讓他背過身走了幾步，掏出塊海象牙質地的乳白色飾品往韋恩斯眼皮子底下一塞問：“認得這個吧？”

“這……這是代表斯蒂比約恩的證物，上面應該刻有他名字的盧恩符文吧？啊，果然有。”

“你還想要援兵嗎？”

“當然！所以說你終于……”

“拿這個去和一個叫奧德的商人做筆交易，雇傭兵會比你老親家來的還快。”

“商人？”韋恩斯伸手去夠那海象牙的動作停住了，“雇傭兵？”

“是啊，自從見識到這裡的困境，我也一直在尋求兩全其美的解決之法。”艾沃爾臉不紅心不跳撒着謊道，“現在時局緊張，誰也不敢打包票能提供充沛的支援，除了商人。”

“但是你說的這個商人……”韋恩斯舔了舔嘴唇問，“你對他了解多少？”

“我承認，我是因為她送我的八斤黃金才注意到她的。”艾沃爾說着眼神變得微妙起來，“本來她打算同我做筆生意，向佛恩伯格提供大量軍需武備，包括與雇傭軍首領牽線搭橋，不止諾斯戰士，還有撒克遜人，羅斯人，甚至馬紮爾人都能聯系到。我已經給了她時間去準備，如果你對她的貨有興趣，我可以引薦你們見面，她人就在佛恩伯格過冬，你知道，鲸路也就半個月左右。”

韋恩斯微微張着嘴，雖說他暫時還沒回複，但艾沃爾能看出他眼裡已經放光了。

“好吧，”艾沃爾收起證物挑挑眉口氣流露遺憾，“看來你實在介意我占據本屬于你妻子的農場，訓練本地的盾女，既然如此，我就——”

韋恩斯一把攥住艾沃爾手上的證物，瞪大眼問：“我要如何與他接頭？”

艾沃爾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過，終于松開持握證物的手應道：“屆時你自會曉得，隻要别把那玩意兒弄丢了。”說完艾沃爾朝韋恩斯手上擡擡下巴。

“這是自然。”韋恩斯忙不疊将證物收進大衣内口袋說道，“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至于那幾個——”

“說到底，還是你的領内事務。”艾沃爾也跟着回頭瞥了兩眼說，“剛剛算我多管閑事，隻要她們保證不再騷擾我和我的人，我——”

“隻要他們再犯渾，那就由你處置。”韋恩斯大手一揮口氣十分幹脆，“從現在起那塊農場正式由你做主，當然，僅限你此次到訪期間，任何人——隻要膽敢擅闖侵犯那農場，你就可以随意處置，我絕不過問。”

“還有我的戰士們。”艾沃爾立刻強調補充道，“她們也應有不受任何侵犯的權利，鑒于她們還有手有腳有腦子，受到威脅時她們也能随意還擊。”

随意還擊……韋恩斯琢磨這話，當然明白艾沃爾的意思是她的戰士要是被本地人攻擊可以打死對面不用受任何責罰。

“很為難？”艾沃爾又扭頭看了看身後說，“女人對于家裡的意義不消我多說吧，俗話說斷人财路猶如殺人父母，有些事不得不防，這很難理解嗎？”

“……行行。”韋恩斯連連點頭答應，“就依你。”

“那咱們的談話可以告一段落了。”艾沃爾抱起胳膊扭頭看向身後幾個神色各異各懷鬼胎的男人，幹脆道别，韋恩斯正在詫異于艾沃爾真就如此幹脆果斷，不再提其他要求時，門外院子裡突然傳來吵嚷聲。仔細一聽那女人的喊叫聲還十分耳熟，艾沃爾立刻推門走進院内，循聲望去原來是薇薇卡正與院門外看門的那個盾女西索格扭打在一起，邊扭打邊喊道：“你憑什麼攔我回家？？你憑什麼阻止我見我丈夫？？别碰我！”

這句吼完後薇薇卡突然從腰間摸出短刀，幹脆利落地紮進西索格胸前。西索格雙目圓瞪一臉難以置信連連後退，薇薇卡一把推開她就往院裡沖，就這麼徑直跑過艾沃爾身邊闖進屋裡。很快屋裡就響起了她的凄厲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