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不行,”比安卡又着急起來,“這個問題你倆必須在回到佛恩伯格之間想清楚,否則……否則你不害怕我還怕呢!”
“……”
“我說的話你可别不當回事啊,這怎麼說也是涉及背叛的事!你倆就是理虧的!”
蘭蒂芙終于沒忍住猛地刹住腳,比安卡差點撞到她身上。
“母親,您應該清楚吧,”蘭蒂芙湊近比安卡笑得令後者十分陌生,“結了婚還找情人的,哪個不是不要臉的,都不要臉了還在乎理不理虧嗎?”
這話把比安卡噎了個啞口無言,臉色立刻就僵硬地沉了下來。
正好說話間蘭蒂芙也走到了能夠俯瞰港口的位置,也就不再與比安卡多糾纏。如她所料盾女們一個接一個搬着箱子布袋之類魚貫穿過海于格松前去港口裝船,蘭蒂芙還在港口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但确實沒有艾沃爾。
那她肯定還在農場了,甚至可能會最後一個走。蘭蒂芙想着與其去農場找艾沃爾還不如履行約定繼續在長屋裡候着,于是她又扭頭往回走去。比安卡看在眼裡很難不聯想起新婚燕爾時一分離就焦慮難耐的嬌妻來,但一想起蘭蒂芙的牽挂對象不是男人頓時又感到别扭不已。忍不住又不停地拿眼瞅向蘭蒂芙,尋找下一次開口的機會。回到長屋後蘭蒂芙找了遠門外一個守衛讓他見着艾沃爾代為傳話,告訴她能在哪裡找到蘭蒂芙,接着她就直接帶着母親回到長屋裡前往偏廳。
果然偏廳門口就飄着股烤肉香味,然而比安卡臉色卻比來到偏廳前更臭了——幾乎是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快和嫌惡。
也是,畢竟是前不久才和請客的吵了一架。
瑟薇拉已經在廳裡挺着大肚子指揮奴隸們布置現場,偏廳本就不如外廳大仔仔細一看這長桌也最多隻夠圍坐十個人,跟外間的幾乎能夠貫徹整個廳堂的桌子不能比,原來瑟薇拉是打算開個小宴,蘭蒂芙看着場内暗想,隻是不知除了艾沃爾她請的還有誰。
“哎呀你們終于來了,先坐先坐。”瑟薇拉熱情地招呼着母女倆笑得十分燦爛,又問,“艾沃爾呢?沒跟你們一起來啊?”
“已經派人去告知了,”蘭蒂芙随口撒着無關緊要的謊,“隻能等着了。”
蘭蒂芙還是忍不住疑惑,瑟薇拉為什麼對艾沃爾這麼在意。
總之她和臭着個臉的比安卡一起現在主座旁坐了下來,蘭蒂芙從母親對主座頻頻斜眼的神态能看得出比安卡其實是想替代瑟薇拉坐主座的,但最終還是選擇認慫。
更讓蘭蒂芙稍感意外的是,瑟薇拉對自己也意外地熱絡。
蘭蒂芙剛坐下瑟薇拉就親熱地拉過她的手寒暄:“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一直糾結該不該請你,畢竟……畢竟我們之間有過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對吧。”
那是小小的不愉快嗎?蘭蒂芙腹诽,現在蘭蒂芙還能回憶起父親給她臉上那個大嘴巴子熱辣辣的掌印。
“都過去了,”蘭蒂芙擠出假笑應付道,“我們以後很大可能也不會再見面了。”
瑟薇拉臉上閃過一絲尴尬,接着又挽起笑容對仍然臭着個臉的比安卡笑呵呵道:“當然,你來了我也很高興,我們之間也需要……一些必要的對話。”
“你想說什麼?”比安卡立刻反問,聲音難掩尖銳。
“哦,現在不急。”瑟薇拉揮揮手口氣輕描淡寫,“客人還沒到齊呢。”
比安卡翻了個大白眼抱起了胳膊,蘭蒂芙為了掩飾尴尬東張西望起來,視線一掃就看到了躲在門口露出半張臉朝裡張望的安甘蒂爾,于是脫口而出喚了她的名字。
“安甘蒂爾??”比安卡大驚小怪重複着這個名字扭頭也看向門口,嘭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我準你進來了嗎!”
她這一吼吓得安甘蒂爾扭頭就跑,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口,瑟薇拉趕忙費勁去追,邊追邊呼喊:“安甘蒂爾!親愛的!等等我!”
“這倆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蘭蒂芙忍不住問。比安卡的回應是翻了個更大的白眼冷哼道:“鬼知道她又耍什麼鬼主意!”
很快瑟薇拉就扶着安甘蒂爾的肩膀将瑟瑟發抖不敢正眼看比安卡的她帶回屋裡,當然安甘蒂爾肯定不願意跟比安卡坐同一排,于是瑟薇拉就帶她坐到了另一排,挨着自己坐。
“你這是什麼意思?”比安卡指着安甘蒂爾怒問,“你不知道我對她的禁令嗎?”
瑟薇拉立刻應道:“我知道,但我認為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畢竟吉恩那玩意兒不好使了,也不全是安甘蒂爾的錯……”
“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比安卡猛地站了起來指着抖成一團的瑟薇拉唾沫橫飛,“難道是吉恩的錯???你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哦我很清楚我該說什麼話!”瑟薇拉立刻反唇相譏嗓門也不小,“不像某人活了那麼大歲數還大半夜跟丈夫吵架第二天躲進女兒房間!”
“你這賤人放什麼屁呢!!”
這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地搶白争執起來,然而蘭蒂芙在這尖銳的争執聲中敏銳捕捉到一個熟悉的,沉穩的腳步聲,雖然正在激烈争執的那兩人根本無心留意,但蘭蒂芙再熟悉不過,所以她知道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