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表情好像不是哈迪絲第一次見？

聽說艾沃爾本來就性情有些孤僻古怪的，哈迪絲移開視線心想，大概這就是了吧。

“你不用忙了，”艾沃爾靠在門口對哈迪絲發話道，“去保護蘭蒂芙，現在就去。沒有她或者我的允許不準離開半步。”

哈迪絲二話不說把手上活計一扔扭頭匆匆離開。

“她說的有一點我非常認可，”維佳說着拍了拍床頭的枕頭說，“蘭蒂芙真的很能幹，我要是有這樣的幫手和枕邊人，我做夢都會笑醒。”

艾沃爾愣了一下，扭頭瞧了眼身後快步走到維佳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維佳就笑道：“不用那麼緊張，你們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到處亂說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我想事情頂多變成公開的秘密吧，不過你這表情還有意思，汗都急出來了，我會牢牢記在腦子裡的。”

說完維佳指了指自己的腦太陽穴笑得很是嚣張，艾沃爾翻了個大白眼扭頭就往外走，剛到門口就差點跟某人迎頭撞上，好歹是艾沃爾反應夠快穩住身形才沒讓對方被自己給撞飛。

艾沃爾眯眼瞧着對方問：“你是……”

“貴人多忘事啊。”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腼腆地笑道，“我半個月前還在伺候你父親呢。”

“哦，你是那個……”艾沃爾撓了撓頭終于想起來人了，“西格麗德？”

“是的，我剛才替蘭蒂芙跑腿去了。”西格麗德看了眼另一個房間門口說道，“我本來想向她報告，但她睡着了，所以——”

“哦，那你跟我說吧，”艾沃爾回頭瞧了眼還在收拾的維佳說，“你有什麼想告訴蘭蒂芙的，回頭我轉告她，或者直接解決。”

“這可太好了，我就是這麼想的。”西格麗德是肉眼可見的開心，接着就加快語速開始叙述她本來打算向蘭蒂芙報告的事：“歐蒂讓我轉告她家賬簿得晚點送到，另外非常感謝夫人送給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她一定會安撫好家人和合作者不讓他們生亂滋事。殷格夫表示自己就土地問題和馬爾迪交涉失敗，還是需要夫人進一步幹涉調停。阿斯特麗德把謝禮送到了她兒子就在外頭等着，她本人沒有來因為太忙了，希望夫人不要介意。奧登第二次差人來問斯塔萬格的宴會夫人去不去了，他特地強調她的到來将會使他的長屋蓬荜生輝。梅爾德的農場合法裁決已經下來了，他不服于是向古拉庭提出重審要求并且聲稱他的所有權獲得了王的認可，夫人可能需要做好準備應付古拉庭的傳召，他的侄兒希望我提醒夫人梅爾德什麼證據都沒有但是他有父親的遺囑證明，隻不過略顯髒污而已。呃……艾沃爾？”

“啊，”艾沃爾好像走神中突然回神似的，飛快眨眨眼問道，“沒了？”

西格麗德無辜地眨眨眼搖搖頭說：“這都是急需夫人處理的事件。”

“哦，對，歐蒂要送賬簿來，還要轉達感謝。”艾沃爾自顧自點點頭轉而又看向她身後瞪着眼略顯呆滞的維佳又問，“你都記下來了吧？”

維佳一聽連連搖頭，誠實坦白：“呃……哦對，殷格夫和馬爾迪有沖突？還有梅爾德的農場和侄兒……還是兄弟什麼的……她語速太快了。”

“非常抱歉，是我的問題，”西格麗德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隻是習慣了這麼和夫人說話，我再說慢點吧，或者你們可以拿紙筆來記一下？”

說到紙筆維佳立刻就從順手的兜裡掏出她自制的木闆小本刷刷寫了起來。見狀西格麗德感慨起來：“要是我會寫會讀也就不怕忘事兒了，雖然幸運的是我從來沒忘過。”

“你——”艾沃爾開口又糾結了片刻怎樣把話說得輕描淡寫，“你過去一直都是這麼和蘭蒂芙交流的嗎？”

西格麗德無辜地眨眨眼反問：“這麼交流是……指怎麼交流？”

“就是像剛才那樣？”

“是啊，夫人跟我說就該保持那樣的勁頭，還誇我做得好呢。”

“好吧。”艾沃爾撓了撓頭又瞥了眼身後的維佳對西格麗德吩咐道，“在蘭蒂芙睡醒前有找她的都叫到我這兒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這就去通知大家！”

說完西格麗德就邁着雀躍的步伐扭頭抛開了。

她為什麼那麼高興？艾沃爾望着西格麗德的背影心頭升起不祥預感，大家是什麼意思？所以剛剛西格麗德彙報的那些事還不是全部？

再次感受到艾沃爾的目光後維佳突然有了逃跑的沖動，然而艾沃爾并不是再次詢問她記住了多少，而是指着維佳強調道：“你現在就去找幾個能寫會算有經驗的，沒經驗的也行，去跟奧德要，去……格爾達哪兒去了？把格爾達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