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位小少爺,您可真是好眼光。這發帶用的綢緞可是上邊大城市裡的布莊裡出來的。看看這正統的顔色,這閃亮的光澤,這細膩的觸感。起碼這個價。”
小眼睛的老闆也可喜歡了,面前帶着狐狸面具的小少年看着奇怪了些,但這身行頭,瞧瞧他裡頭那件排口的洋服(立領襯衫),一定是富人家的少爺。
這些少爺小姐總是想體驗一下市井生活,又不知道市價如何,出手闊綽得很。
此刻的雪鳥在老闆眼裡不是一隻黑色的小狐狸,而是一隻咩咩叫的小肥羊。
神奇的是,雖然過程歪出天際,但他得出的結果卻八九不離十。
雪鳥确實想按照老闆給的價格付錢。
他當然知道老闆的價格擡高了,但他并不在意,畢竟這根發帶還沒有超出他錢包的承受範圍,他也不想為了那幾枚錢跟旁人再多說些什麼。
但這價格在旁觀者眼裡就不是那幾枚錢的事了。
“喂,你這個價格明顯高了吧?”
毫不客氣地插進來的聲音讓雪鳥和老闆有些驚訝。
時透無一郎跟在哥哥身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沖雪鳥笑了笑。
雪鳥是知道昨天遇見的這對雙胞胎來到了這個攤子附近,但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聲。
而且好像是在幫他的樣子,雪鳥看着和老闆砍價的時透有一郎想。
“呼——”
在老闆的默淚中,這條發帶最終以一個比成本價略高的價格賣給了雪鳥。畢竟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嘛,砍太低了也不好。
砍完價之後,時透有一郎就要拽着時透無一郎走人了,仿佛他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樣。
然後他們就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是雪鳥。
帶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将手裡的一包紙袋遞向了比他還小一點的雙胞胎兄弟。
“這是什麼?我們可沒錢啊。”
時透有一郎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和他手裡的小包裹,即使在這之前他還幫這個人砍價了一條發帶。
“哥哥......”時透無一郎拽了拽他兄長的衣服,歉意地看着雪鳥。
“是果脯。”雪鳥頓了頓,腦袋輕輕轉向了石榴繼續說,“是被别人幫助之後視情況贈予的謝禮。”
他沒有從雙胞胎身上感受到惡意,自然不會理解錯他們的意思。
雙胞胎眨了眨眼睛,忽略其中有些奇怪的措辭——
“也就是‘謝謝’,對吧?”時透無一郎說。
雪鳥點了點頭。
其實剛剛那句不隻是對時透雙子的說明,還是對石榴的教導。對孩子的教育要關系生活的方方面面,就像雪鳥母親做的那樣。
“啾啾。”謝謝。
石榴看見雪鳥的行事也跟着懵懂地點了點頭。
“噗嗤。”
時透無一郎忍不住為面前一本正經的人和鳥笑出了聲。
他看着面前疑惑的兩人一鳥笑着開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逛一逛呢?哦,對了,我叫時透無一郎。”
雙胞胎中的弟弟如此邀請到。
“喂!你忘記我們是來幹正經事的了嗎?!”時透有一郎回頭沖弟弟嚴厲地說。
“又沒什麼太大的關系吧。哥哥你如果讨厭他(她?)的話,剛剛就不會幫忙了吧?”時透無一郎反駁。
時透有一郎想了一下,确實沒有太多幹系,不過弟弟的反駁還是讓他稍微又些不爽。
“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随後想到了時透無一郎好像已經自我介紹過了。
“喂。”他沖雪鳥喊道,“我叫時透有一郎。”
雪鳥看着這對自說自話的雙胞胎兄弟。
我好像沒有答應和他們一起逛吧?他想。
不過接下來沒有什麼事情,就當觀察人類了。曾經在吉原有過一整本人類觀察日記的雪鳥繼續想到。
于是他指了指肩膀上的鳥崽崽。
“她是七花石榴。”
然後再指了指自己。
“我是七花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