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不好玩了:咒術師啊,确實不好辦......你信任他嗎?]
雪鳥信任伏黑惠嗎?
如果不信任,他就不會完全不遮掩自身和石榴的特殊,不會對他說自己出生吉原,不會讓他直接住進他的家,不會讓他成為菜園裡唯一一隻小黑貓。
[Nana花:我信任他。]
七花雪鳥信任伏黑惠。
[孫子不好玩了:那不就結了。
孫子不會玩了:趕緊的,不然我今晚就帶着陸生來你家蹭吃蹭喝。]
因為奴良滑瓢信任七花雪鳥,所以也信任着被七花雪鳥所信任的伏黑惠嗎?不愧是一手創建奴良組的大妖怪,真是豪氣的心胸啊。
還有他不覺得陸生會跟他爺爺一樣發揮滑頭鬼刻在DNA裡的本質,到别人家蹭吃蹭喝的。
雪鳥嘴角微微勾起,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字。
[Nana花:我問問他。]
然後一擡頭就看見伏黑惠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身影。
“嗯?”雪鳥感到有點疑惑,不但是為了伏黑惠的舉動,還為了他此時傳達出來的帶着一咪咪酸甜的小情緒,“怎麼了嗎,惠?”
“!不,沒什麼。”伏黑惠回過神來,強行鎮定地說。
自從上次生日,與雪鳥在一同空間裡的時候,伏黑惠總是不自覺地追随着對方的身影,然後變成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走神。
這也是伏黑惠覺得自己哪裡被下了詛咒或者出現毛病的原因之一。
而且,也許是觀察的時間變多,伏黑惠感覺自己好像能夠隐隐約約透過那張簡素到連個五官都沒有的紙面,看清雪鳥那未曾蒙面的真容所表達出來的情緒。
要知道,除非刻意,日常中的雪鳥就像植物一樣甯靜又悄無聲息地存在着。誰能知道一棵植物的情緒呢?
而伏黑惠可以。
“前輩的心情很好嗎?”他問。
雪鳥:“?還好吧。”
被人所信賴着的感覺當然好。
雪鳥放下手機問他。
“惠,我嗯...”說到這個詞的時候,他有些變扭且一言難盡,但他又找不到别的詞來準确地介紹奴良滑瓢,“...我義父,一個妖怪總大将邀請我們去他家過除夕宴。”
“嗯?”伏黑惠眨了眨眼睛,神情很平靜,“前輩你和石榴一起去好了,不用管我。”
雪鳥搖了搖頭:“這個‘我們’也包括你,惠。”
?
伏黑惠切實地感到疑惑。
為什麼一個妖怪總大将會邀請毫無幹系的人類去過除夕?
但心思細膩的少年很快就想到了理由。既然他和那位總大将毫無幹系,唯一的原因隻有身為義子的雪鳥和雪鳥的女兒石榴。
隻有考慮到他們,身為他們友人,并且暫住在七花宅的自己才會被邀請。因為雪鳥前輩是那種怕自己在除夕夜孤身一人,從而拒絕其他邀請的人。
但自己一個人類參加妖怪的聚會真的沒問題嗎?除夕宴,能被稱為宴會的規模一定很大吧......
“不用想太多,你隻要告訴我想不想去,之後的交給我。”
在雪鳥的眼中,海膽頭貓貓原本直愣愣的頭毛都糾結得要打結了,鐵絲網球的貓貓頭可一點都不好笑。
伏黑惠抽回亂飛的思緒,望向雪鳥。
面前的人帶着一如既往的沉靜和波瀾不興的從容看向他,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他有着不與當下其他人同類的異樣氣質,隻是站在那兒就如古樹般安然蒼立,好像有他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是的。”伏黑惠回答。
他其實不太适應熱鬧的場面,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類去那樣妖怪林立的宴會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但,如果這是這個人,如果參加宴會可以讓他有更多的機會去知曉這個人......
伏黑惠不太了解自己這種想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
“我想去。”
‘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