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然是指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誕生出來的自我領域。
“甜的,香的,喜歡!”,喵喵咬住了幸村遞出來的小餅幹,一把子不肯放了,這會兒也徹底忘記了什麼抓不抓走的事情。
…真是沒出息的家夥!毛利頭疼地把它抓回來,但他更頭疼的是眼前的網球部部長:“那個跟這個沒關系…”
幸村話題一轉:“我聽說前輩不久前在街頭網球被冰帝一個高年級打敗了…”
大貓少年明顯僵硬地愣了下,随後松松垮垮地斜靠在樹幹,酒紅色的額發耷拉了下來:“不是說我比賽能赢,就不用管我日常訓練麼,小部長難道反悔了不成。”
幸村将目光從他的喵喵移到他臉上,冷靜地打破他佯裝的懶散和不在意:“——它能誕生出來,證明前輩在這之後必然進行了一番深思和醒悟?”
…幾言幾語直擊真相,大貓少年一時啞口無言後,根本不認,“根本沒有這回事,輸就輸了…”
“有哦,阿壽在這以後每天都有練習哦,他想打敗對方耶。”,喵喵沒有眼力見,一邊塞吃的一邊回小部長說。
毛利胸口一痛:“你又開始亂說!”
“你好大聲,你吵到喵耳朵了。”喵喵合上貓耳朵,表示它不想聽!
幸村從口袋拿出最後一袋糖遞安慰它,瞬間被它邊氣呼呼邊叼走了。
毛利恨鐵不成鋼,但又不得不先應付面前這個不太好相處的後輩,打算回頭再去教訓它:“小部長來這裡做什麼,總不能隻是為了抓我逃訓的事情…”
幸村微微擡起目光,對他幡然的變臉毫不意外。
“你可不能不講信用。”,大貓少年一點理虧的樣子都沒有,掩蓋在一片寂靜之下,甚至是忽然而至的叛逆和刁難:“不過訓練也不是不行,那個人是冰帝高一年級的前輩。”
“如果小部長可以約他出來比賽的話…”
幸村:“你想讓我試着約冰帝那位前輩再和你打一場訓練賽?”
“輸了我就回網球部訓練,盡量争取給小部長要的前輩表率…”,大貓少年說到前輩表率的時候,眼底甚至還有點不以為然,最後還滿不在乎地補充了句: “但小部長不接受也行,說到底,我可不是很執着于打敗誰的。”
不過代價,自然是小部長以後不可以再阻止他逃訓。
畢竟他對其他人把他和阿壽當成樣本觀察的目光隐隐不願意。
…他會拒絕的,毛利靠着樹幹,側過視線來,和他四目相對,忽然猜測着。
畢竟小部長的心,看起來就和别人隔着老長一段距離了…
空氣一時靜谧,大有看誰先讓步的趨勢。
直到一聲“喵呼~”狐疑地響起來,,阿壽塞着小餅幹左看看,右看看。
最終飛到幸村面前,穩穩落在他的肩頭上,說:
“小部長你快說話,阿壽要找東西。”
幸村側過視線,明顯很願意搭理它:“前輩在找什麼?”
“找台階。”
“!!!”,毛利氣到呆毛豎起來了,“……你今天不許再說話了!”
紅毛喵喵捂住嘴巴,不過聲音還是漏了出來:“又氣呼呼,又氣呼呼…”
“……”
幸村原本維持雙手抱臂的姿勢,但最終伸手逗了逗那隻喵喵,低聲道:“有了準确消息,我再聯系前輩。”
話是對着毛利說的。
他目光卻停留在喵喵那裡。
…嗯?大貓少年意外地側目——他這就答應了…答應得這麼快?
但有一說一,他對着守護靈的态度倒是比對着人親近,也溫柔多了…
等人走了,大貓少年伸手立刻揪過幸村留下來的餅幹袋子,還一把舉高高:“你也太容易收買了,你們都這麼沒有氣節嗎?”
阿壽飛來飛去去用貓爪墊扒拉它的袋子,回嘴說:“你又不讨厭小部長,你快還給我…”
“你不許總瞎說大實話。”
“喵呼!”趁他不注意,喵喵一把趁機奪回來了它的餅幹,還一臉憐憫說,“不愛好好說話,還愛裝冷酷的少年人有什麼前途!
“——你亂說!”大貓少年食指一動,直接彈開它。
…讨厭倒是夠不上讨厭,但毛利對着誰都不是主動熱絡的性情,眼下還被對方的忽然造訪搞得思緒淩亂…
總之,他最後說:“他冷冷的,很不好相處…算了,去吃飯,你不是餓了…”
“哦。”,喵喵啃着甜糊糊的餅幹,也不明白對方在糾結什麼,“可是他笑起來明明甜甜的耶。”
“胡說,他哪裡笑了…”
“就有。”,甜甜的,他身上還有蛋胚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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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涼如水。
幸村寫完部活日志後,拆了手心傷口的繃帶,重新上藥更換了條新的繃帶。
傷口長在了他的慣用手上,他今天打球雖然沒有表露出來,隻在内側貼了創可貼,但打球也會影響到他行動。
慣用手…幸村盯着手心的紋路…遲疑間忽然誕生了另外一個念頭,為了勝利得更加毫無死角…或許他應該順勢把左手也一起開發出來…這樣一來,類似今天的困擾也将不複存在了。
搖籃裡那件屬于冰帝的隊服,留在衣上的玫瑰花香依舊清晰可聞,蛋胚一整個蛋在裡面整日打滾,俨然已經打算把它當被子了。
衣服的白色袖口上,還留有迹部當初留下的通訊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