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朝着手腕處的球頃刻間到了!
“沉醉本大爺完美的球技之下吧!”
“要來了,迹部的那一招!”
但比起壓軸的平時,這招這次未免也太快上場了…“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柳目光深深,立刻從這一球的力道和速度,測算出了它不同于關東決賽時的進步幅度,“果然,較之關東決賽上,力道增幅30%,速度提升20%,他這次是有備而來的。”
真田:“雖然行事作風浮誇,但他這個絕招看起來還有點合格對手的樣子。”
但沒有用,瞄準幸村手腕的打算還是落空了,他在一瞬間移了拍面,反手将球削過網。
時節堪稱恰到好處。
迹部輕笑,目光卻凝重,真不愧是你,Yuki mura Seiichi,嚴苛标準下日益進步的速度真是讓本大爺感歎,但本大爺可沒有就此打算認輸。
“Game!立海大附屬!Change sides!”
這一輪,發球局換到迹部手上了。
他旋轉了球拍,将球抛起,看似随心挑選的角度其實滿是算計,将球精準地壓在有效區域邊緣内。
“這麼逼近奔潰的緊張局勢下,還能擁有這麼精準的控球力,迹部的意志力倒是不錯。”
“不急的,幸村的網球最喜歡挑意志力堅定的選手磨,弦一郎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真田張了張嘴,最終保持沉默,大概是想不到證據加以反駁。
“弦一郎在心裡罵自己松懈的概率是86%。”
“太松懈了!”
反觀,冰帝的應援團氣勢就有些低迷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跟在場内兩人的一舉一動上。
期待自家部長能夠忽然發力。
但幾十球…将近百球過後,明眼開始看穿迹部的動作開始不對勁了,就連之前追得上的球,也開始無法繼力。
“迹部怎麼回事?”
“他是不是不對勁?”
“Yips麼?”,越知聽過這位一年級的名字,畢竟國中網球部的精神力選手本來就是稀罕物。
當然,無意關注立海大附屬,最開始,是從另外一個人開始。
片刻後,關東決賽時候還沒有見過這番光景的鳳徹底回過神來,詫異道:“這這難道就是被說得很可怕的那一招?”
向日搖搖頭:“所以我才說,他很辣的,辣得迹部都夠嗆!”
鳳點了點頭,随後堅定地轉頭對着身後正在睡覺的某小王子循循善誘說:
“雖然處境艱難,但迹部前輩還在努力,這就是屬于強者的心,你要好好領悟!”
“……”,小王子毫無反應。
“它怎麼天天就知道睡覺。”,宍戶把它拿離慈郎遠一點,免得它被傳染得整天隻知道睡覺。
“強者都是比較安靜而淡定的啦,搞不好能孵出來一個厲害的瞧瞧!”
“胡說,它就是單純想睡覺。”
…也不知道幸村部長,會不會很介意這樣的說辭,恐怖什麼的,puri!仁王一邊看,一邊忽然漫不經心地想着。
在仁王的理解裡,這位美人部長是不介意讓人敗北的,甚至是徹底敗北,但這不意味他享受着以剝奪别人五感為樂趣,享受着他們的恐懼…相反,長期的Yips殘酷指控,相對于他而言,無疑是一種反向的精神暴力。
但他本尊估計不認為這是一種錯誤,支撐着他走下去的理由僅僅也隻是…隻要撐下去,他就會不斷變得更加強大。
…也就是說,赢球這件事,或許已經成為這種暴力的心理治療手段了。
或許就是這種複雜的氣質,一起雜糅成他身上足夠吸引人的…危險又神聖的感覺,仁王注視的目光若有所思…
場内,身臨其境的迹部氣息不穩,他本人的感覺更加直觀,腳步仿佛帶着沉重的負重,視線開始模糊。
本大爺竟然再一次地在他面前如此地…狼狽…迹部指甲深入掌心,才勉強喚回些清醒的理智。
高度緊繃的精神狀态下,他還有空想…死對頭這麼熟練這一自殘的動作,搞不好就是這麼借鑒過來的。
迹部下意識呼吸一緊,傾耳去聽。
一個球終于被迹部危險地挑過中網…
日吉嚴肅的面下悄悄松了一口氣。
風馳電掣間,幸村從後場已經來到網前,回球起的風淩厲幹脆!
Atobe Keigo!
既然如此,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在Yips下所謂的意志!
——轟隆隆!黑色的潮水開始從遠方湧來,不斷地灌入迹部的識海,企圖淹沒一切。
最開始先從視線蔓延。
和上次差不多的體驗,他精進的絕招再次拿對方毫無辦法。
凡呈現具象的絕招都有破解法門,但偏偏對方的沒有!
迹部無意識踉跄後退,來不及思索更多。
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Yuki mura Seiichi!
他依照觸感從空氣中捕抓最後一絲動靜,順着風聲而去。
但由于看不見,聽不見,不斷掙紮後的動靜,竟也禁不住降了下來。
柳慢悠悠地開口了:“還是開始了麼?”
——屬于幸村的Yips。
迹部的身影開始搖搖晃晃,仿佛就是醉酒了一樣。
打網球賴以為生的最重要感官體驗通通都消失了,但仍然緊緊拽着手裡的拍柄!
因為那是觸覺,他虎口卡着的最後掙紮,他擡手抹去汗:“本大爺是不是該高興才對,畢竟能讓你對外用出這一招的人屈指可數。”
網球一來一往,但力道和速度都逐漸慢了起來。
幸村知道他聽不到了,但他還是回應了對方的提問,說:“華麗的表演和自信的言行下,原來掩蓋的是你對勝利相對粗魯的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