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明顯聽說過威廉的名字,沒有過多糾纏就放他進去了,他轉頭對着格蘭特,“我記得你是德盧斯警局的警探,這件事恐怕和你們有些牽扯,死掉的是已經被停職的警察。”
威廉繞過來往的探員來到警車後,勞茲此時正裹着毯子坐在車上。
威廉有些擔心,“勞茲你有受傷嗎?你看起來被吓壞了。”
勞茲低着頭,富有光澤的卷發像樹的枝條垂下,她聽到聲音看到是威廉松了口氣,“威廉你來了,我當時剛下樓和那個警官交談,他突然出現開槍,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威廉體貼的用紙巾替她将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血迹抹去,“當時一定恐怖極了。”
威廉最後和勞茲一起得知了埃爾登.斯坦梅茲,也就是‘狂熱菌類愛好者’被聯邦局特别調查員威爾.格雷厄姆打傷拘留的消息。
對于這位格雷厄姆探員,威廉很感興趣,他勘破案件的能力和BAU小組不同,不是傳統的分析而是代入兇手‘自己’實施犯罪過程,其實和威廉推理的方法很像,但威廉更多的還是作為旁觀者從不過多的參與犯人的心理,但即使這樣威廉的心理壓力也不小,他甚至懷疑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偏執就是受此影響。
威廉的同事勞茲恢複的很快,甚至沒有超過三天她就打足了精神。
勞茲對差點殺了她的犯人漠不關心,反而‘伯勞鳥’的遺孤似乎對她有着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她簡直像深海裡嗅到血腥味的鲨魚般向那位姑娘靠近。
威廉本人是十分不贊成勞茲這種行為,但作為朋友他又不好多說什麼,最終在她的百般懇求下隻能和她一起前往位于巴爾的摩的避風港精神療養院。
想到這威廉簡直不忍心再回憶下去了,一場災難,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會面,更别提勞茲回去後從‘犯罪解密網’上發表的内容。
無奈威廉隻能邀請勞茲和他一起追蹤報道自己負責的案子,但她好像對此興緻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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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德盧斯警局,威廉正穿着防護服在鑒定科,這裡還有另外兩名法醫,康琳和大衛。
“這男孩死于失血過多,兇手将他的心髒刨了出來。”大衛看着男孩胸口處血淋淋的空腔。
威廉跟在他身後不時遞一下工具,為他打下手。
“他體内沒有什麼藥物殘留嗎?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有過掙紮的迹象。”
大衛接過威廉遞來的鑷子,“不知道,康琳拿着他的血去做化驗了。”
“你們怎麼更具體的推斷出他的死亡時間?”威廉好奇的伸頭看着大衛。
大衛面不改色的讓威廉退回去,“一般通過屍冷、屍僵、屍斑和腐化程度、胃内容物、角膜渾濁度、昆蟲活動、現場記号等等來看。”*
“看這裡,”大衛指着屍體腹部的皮膚示意威廉,“可以看出來皮膚已經開始變色了,通常這種死亡時間是2-3天,之後腹部會持續腫脹,皮膚會開始發黑,器官液化降解,最後骨骼暴露骨架化,一直到白骨化。另外他的背部有屍斑,這也表明他的屍體長時間處于仰躺的姿勢。”*
“但同樣這兩項都受溫度、濕度、屍體胖瘦影響。”*
威廉瞪大雙眼一臉受教的表情極大的滿足的大衛的教學心理。
這時另一位法醫康琳小姐回來了,她捋了捋垂下來的碎發将檢驗報告交給威廉。
“确實有暈車藥和麻醉劑的成分,死亡時間是發現屍體的前兩天,根據胃内容物來看是飯後四小時以上被害。”
威廉摘下手套接過報告,“十分感謝兩位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