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甚至還拉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後面的大門裡面是什麼東西,他說:“這麼熱鬧啊,不如帶着我一起過去玩玩?”
夏油傑也是格外的憤怒,忽然脖子上一涼,溫熱的液體流淌了下來。
他有些詫異地望過去,自己的脖頸居然被一把大刀給刺入了幾厘米,那大刀,分别就是剛才被伏黑甚爾刺到門上的那把。
夏油傑垂眸看着那人,不由得冷笑出來。
五條悟回頭看着那幕,也是震驚萬分,他有些生氣也有一些惱怒:“我就說,他是個騙子,又栽到他手裡了吧。”
夏油傑看着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的青樹,心中也有一絲寒意。
自己脖子上的血液順着刀身流了下去,又流到對方握着的手掌心裡,又順着對方的小手臂沒入到了對方衣服裡面。
夏油傑看着這一幕,内心是又氣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自己的血液仿佛暈染着自己的氣息,也沒入到了對方的身體裡面。
青樹臉上常帶着的那個柔和的笑意又沒了,灰色的眼睛盯着對方的傷口,眉心微微皺起,好像自己本來不是想刺進去的,隻是控制不住力道,不自覺就傷了進去。
青樹拉着夏油傑往後一退,還在前面的五條悟忽然被一道風伴随着黑影毆打到了百米之外。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伏黑甚爾已經被他們糾纏來回打了許久,結果到現在還有力氣鎮壓五條悟!
哪怕是尋常的咒術師,都有咒力用盡施展不出來的情況,到了這個天與咒縛的身上,渾身的蠻力怎麼用不完!
夏油傑既擔憂那邊的情況,又得注意着自己身上的情況。
青樹拉着比自己高大的人,催着對方往那扇被五條悟崩開的門裡面走:“跟上點!”
夏油傑真是被氣笑了,他忍不住說:“我明明和你站在一起,也說了會保護你的,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呢?”
青樹抿唇,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倒是一旁的伏黑甚爾耳尖聽見了,還能分心回答了一句:“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我和他才是一群的啊。”
夏油傑聞言立刻停下了步伐,青樹沒反應過來,刀尖又刺進去了幾分。
“你停下來幹什麼?!”
“你和他是一起的?”
兩個人又是同時說了出來。
青樹瞪了一眼多嘴的伏黑甚爾,打人都堵不住對方那張嘴,顯得他話多。他推了一把夏油傑的背部:“要你管,趕緊往裡面走。”
夏油傑被他推着也不走,自顧自地說道:“這個肌肉男沒有咒力,也留不下殘穢,就說明你身上的殘穢其實是其他人的,你還和誰糾纏在一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青樹歎了一口濁氣,他說:“跟着我下去,你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油傑還是不動給,他擡眼看向遠處的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眼睜睜看着伏黑甚爾用着不知名的武器割破了對方的半個脖頸,又傷了對方的腦袋,鮮血迸發在空中,讓周圍的咒靈都躁動了幾分。
看着摯友的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夏油傑往那邊跨了幾步。
生怕攔不住對方,青樹這次是主動往裡面加深刺了進去,抵着對方逼着往門裡面走。
門裡面有一道樓梯,蜿蜒沒入黑暗之中。
青樹威脅着夏油,兩個人一步一步往下方走了下去,離門口越來越遠,周圍倒是越來越黑,逐漸地,連對方的臉龐都看不清了。
隻有,最下面,好像有一點紅光,代表着他們的目的地。
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腳步聲一沓一沓,呼吸聲交錯,青樹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還是開口說話了:“悟雖然嘴上總是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他心裡還是願意幫助你的,到底是為什麼,你就那麼恨他嗎?甚至願意和那個肌肉男一起,害死他嗎?”
“恨?”青樹覺得這個詞用得太厲害了,之前的【讨厭】就離譜了,更别提這個詞語。
所以他說:“我從來都不讨厭他,也從來都不恨他。”
“那為什麼?”
青樹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也不見腳下的路,隻是慢慢摸索着往下面走:“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置之死地而後生,有些術式是通過死亡才能夠學習到的。”
夏油傑先是否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話,術式難道不是天生的嗎?什麼術式還能夠......”
話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忽然斷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他和五條悟一直以來都想學會但學不會的東西——反轉術式。
......
看着倒在一起身前的屍體,伏黑甚爾内心忽然湧出一種空虛。
诶,就這樣簡單,被咒術師捧在手掌心裡面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他朝着虎視眈眈遊蕩在一旁的咒靈,也不管那些東西能不能聽得懂,揮手說了一句:“就送給你們了。”
說完,就興緻缺缺地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沒意思,是真的沒意思啊。
诶,等一下。
後面沒有傳來血肉被啃食的聲音,反而是咒靈的尖叫聲。
他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過頭,臉上帶着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那具本應該死亡的屍體又站了起來,所有的傷口在肉眼下慢慢愈合。
“這,這才有意思啊!”伏黑甚爾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己的腦子好像要爆炸了起來,但是精神卻是前所未有地亢奮。
手上是咒靈的屍體,耳邊是尖銳的叫聲,五條悟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扭曲了起來。
他說:“老子先解決了你,再去解決了那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