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你到底是不是彎的?”
“哈?”
如果可以,盧卡斯真的想撬開阿波羅的腦子,而後瞧瞧裡面是不是空無一物?他們親密地搭肩,他們進行言語上的示愛……隻差沒接吻了,做完這一切之後,然後阿波羅開始質疑他——他是不是彎的?
午夜長長地歎氣,竭力控制住自己,他對阿波羅變來變去的想法感到逐漸要爆炸。冷靜,盧卡斯,冷靜。
他握住阿波羅放在他臉上的手掌,盡量摁住自己的暴脾氣,用自己最好的語氣對男人說:“阿波羅,你他媽再說一遍,我就讓你守寡。我去找别的男人上我,行了吧。”
“不要!”
阿波羅的拒絕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吻上午夜的臉頰,也不怕被他下颚的尖刺給弄傷,他緊緊貼着愛人的臉龐,想要給予自己最熱烈的親吻。午夜沒有拒絕他的吻,他甚至在阿波羅舔上他嘴唇的時候伸了舌頭。
兩條滑膩的舌頭交纏,盧卡斯的尖刺還是在阿波羅的下巴處劃了一條,盡管很快就好了。
經過一個甜蜜的親吻,阿波羅的病情好很多了,最起碼不會再問一些傻逼問題。他隻是摟着愛人,面容複雜地像調色盤,糊弄幾圈都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表情。
“盧卡斯,其實我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你。”
“……?”
午夜的表情表明他想說的話,你在放什麼狗屁?
“so?”
午夜得承認,阿波羅這個男人的确在某種程度上深深吸引着他的注意。比如說他健壯有力的身材,比如說他渾身金光燦燦的特點,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漂亮的藍眼。就算是盧卡斯也曾多次誇贊過阿波羅的眼睛多麼令人着迷。
男人把他的頭顱靠在午夜脖頸側面,他的語氣聽着還不錯,就是看不見表情:“我直到前幾天才知道你喜歡機車,直到前幾天才知道你還有其他朋友……我從來沒見過你的朋友,她甚至叫你阿夜——”
“我就隻叫過你午夜,和盧卡斯。”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你覺得我的朋友不能叫我阿夜,還是覺得你也覺得這個稱呼好,也要叫我阿夜?就這麼一個稱呼的問題,你至于生氣這麼久?”
午夜終于了解一點阿波羅生氣的原因,就為了這個很小的事情,而變變扭扭地默不作聲生了一場氣。他簡直像笑出聲來了,上帝啊,這是什麼嫉妒現場?
他愣是裝聾作啞,似是遲鈍地接受不到任何信息。平日裡阿波羅是會發現他的情況的,但現在他急得如煎鍋螞蟻,得到午夜的肯定絕對是他最渴望的事情了。
“那我也可以叫你阿夜嗎……”
“你?當然不行了。”
“為什麼?”
阿波羅又開始無意識發光,他急切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軀細胞,那些光隐藏不了,“為什麼不行,你那個朋友可以,那我為什麼不行?我難道還不夠資格做你的朋友嗎?”
“你不是我的朋友。”
“我應該是你的朋友,盧卡斯。”他細數着一切證據:“首先我們是同事,配合得親密無間,你離不開我的配合,我也依靠你的計劃——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嗯,同事戰友隊友……。”
午夜伸舌頭舔去嘴角旁的涎水,他捧着阿波羅的臉龐,慢條斯理地開口:“哦,我們同事戰友和隊友?”
“……是的。”
“會接吻的戰友和隊友?”他把手伸下去,“如果現在你還覺得我不是彎的,覺得我不愛你,那你的同性戀曆程就到這裡了——多麼愚鈍的人,相信我,你這輩子也不會找到對象的。”
阿波羅呆滞了一下,他沒想到午夜這麼開放。不過同時他也得到了确切的答案。這個能發光的小太陽終于露出笑臉來,他幸福地抱住盧卡斯的脖子,把臉埋起來,遮住微紅的臉頰。他的手也往下探。
“我愛你,盧卡斯。”
“哦,天呐,你找死啊,阿波羅——”
午夜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