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佳的布魯斯面色陰沈，翻動着實驗室裡的一塊人形焦炭，仔細觀察傷口愈合的速度，跟在他身後的紮坦娜好奇觀望。

焦化的表皮一片片掉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膚，很快，迅速恢複生機的男孩睜開雙眼，和沒帶頭罩的布魯斯對上視線。

啊，主人來了，終于到了展示學習成果的時刻了。

在布魯斯的注視下，還躺在地闆的羅賓犬張口就來，“Hello, nice to meet you, how are you doing today?”

小狗自問自答，“very good. And you?”

感覺今天遭透了的布魯斯：……

“噗嗤、”這是沒憋出笑的紮坦娜。她笑盈盈的伸手摸摸男孩的腦袋，無視對方下意識龇牙的兇惡表情，“真是可愛的孩子。”

羅賓犬直起身，抖了抖身體，非常有效率地甩掉身上的焦灰，毫不介懷地露出黑白痕迹交錯的身軀，最後是看不下去的迪克，頂着布魯斯的死亡視線，用蝙蝠俠的備用披風将男孩層層包裹，隻露出一個綠頭發的小腦袋。

羅賓犬并不介意被主人氣息包圍的感覺，他隻是歪着腦袋打量這個新出現的女人。

這是主人的新玩具？用過一夜就丢給他們加餐的那種？他能申請先炸個半熟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現在的主人比以前好說話多了，說不定真的能吃上炸肉呢！

“不要放松警惕。”布魯斯堅持擋在羅賓犬與紮坦娜之間，就算被紮坦娜不斷翻起的白眼攻擊，依舊不動如山。

擁有近乎不死的身軀，加上被小醜病毒浸染過的腦子，足以令蝙蝠俠将男孩的危險等級拉到最高，甚至超越了超人。

如果無法徹底根除小醜病毒帶來的影響，蝙蝠俠甚至考慮在蝙蝠洞設置一個牢房，專門關押男孩，如何壓制失控羅賓犬的計劃也從A排到了Z，存放在蝙蝠電腦最深處。

布魯斯已經測試過了，面罩和變身器對羅賓犬而言形同虛設，他認人不靠表面，而是依靠精确到恐怖的直覺。

這也代表着，他們的秘密身分早已暴露，雖然男孩不一定懂這意味着什麼，但蝙蝠俠必須防範。

“好吧，控制狂，如果你隻是來讓我參觀他，而不是檢查他的話。現在，聽我的。”

紮坦娜絲毫不領情，她繞過男人來到羅賓犬身旁，蹲下身，讓男孩能夠看見她的雙眼。

“好孩子，放輕松，看着我的眼睛。”

看看主人，又看看女人，羅賓犬順從地望向紮坦娜，然候慢慢的，目光逐漸渙散。

時間似乎被拉得很長，又好似十分短暫。再清醒時，羅賓犬一個人漂浮在一片荒蕪中，載浮載沈，不知所措。

現實中。

将昏迷的男孩放到床上重新綁好，布魯斯扶着打晃的紮坦娜，按進蝙蝠電腦前的座位，靜靜等待對方回神。

“你有大麻煩了，布魯斯，我……我看見了你。”紮坦娜低聲呢喃，聲音幹澀。她隻是淺淺試探一下，男孩的記憶便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但那些記憶碎裂成無數片段，無序且混亂。

紮坦娜隻記得其中一塊碎片上，一個瘋狂大笑的蝙蝠俠一閃即逝。

僅僅隻是一眼，就令紮坦娜寒毛倒豎，那一瞬間她彷佛被來自另一個宇宙的黑暗所注視，她腦中隻剩一片空白，意識倉惶逃離男孩的腦子，緩了許久，因驚惶而加速的心跳遲遲無法平複。

“紮坦娜，告訴我你還看見什麼。”布魯斯握住紮坦娜雙肩，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我看見，一個陷入瘋狂的你……不，不隻如此，還有一個恐怖的、龐大的存在……”她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她明白她應該探查詳細但，“我不能再進到他的記憶了，我的魔力過于顯眼，會被‘它’察覺。”

紮坦娜的聲音逐漸放輕，直到最後化作氣音消散在空氣中。她深吸口氣，對着布魯斯認真建議，“最好的選擇是将這個男孩，送到其他已毀滅的宇宙，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