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犬被關禁閉了。

時間回到那晚，臉皮半挂在臉上的男人徹底疼暈了過去，饒是見多識廣的哥譚護士也不由小聲議論起來，夜晚在一陣人仰馬翻後即将迎來黎明。

目送救護車與警車逐漸遠去，隐匿黑暗的蝙蝠俠回到蝙蝠車，安吉爾正被金屬铐鎖死所有關節，徹底黏在後座動彈不得。

看見蝙蝠俠歸來，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聲咆哮，顯然非常不滿意蝙蝠俠安排的位置，他手上的鮮血早已幹凅，在座位周圍剮蹭下落了不少深色細屑。

“羅賓。”不贊同的目光掃過羅賓握在刀柄上蠢蠢欲動的手。

羅賓冷靜對上蝙蝠俠的視線，表情平靜得看不出半點情緒，如果不是感受到羅賓身上散發的殺氣，蝙蝠俠差點就信了。

但調和矛盾這種情緒方面的問題并非他所擅長的，尤其想起家裡還有一位等待他解釋的長輩。蝙蝠俠懷着沈甸甸的心情用力踩下油門。

回到蝙蝠洞，果不其然，阿爾弗雷德第一時間迎上來。

“很高興您終于願意回家，在果蝠們都早已經回歸蝙蝠洞之後。”

阿爾弗雷德的目光猶如X光掃過布魯斯全身，見人沒有斷手斷腳神智清晰還能直立行走，不由心下微松，但他面上不顯，“由衷希望我不是您晚歸甚至徹夜不歸的緣由，畢竟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管家。”

提姆撤回踏出的右腳，端着牛奶默默走遠了些。

布魯斯有些尴尬，因為他确實有升起過這樣的念頭，“不，阿福，我很高興你在這。”

然候在老管家開口前低聲道，“我會告訴你一切，阿福，但在這之前我得先處理安吉爾。”

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阿爾弗雷德十分好說話的讓開道路，布魯斯微不可察的放松些許，然候提着安吉爾進入小房間。

提姆想湊上去，可惜布魯斯态度堅定的關起房門，将他拒之門外。

吃了一記閉門羹的提姆也不惱，他嘗試開啟安吉爾身上的竊聽器，幸好，竊聽器還在。

那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會兒，布魯斯的聲音從耳麥傳出，“認識這個嗎？”

感覺左邊的耳麥驟然一空，提姆轉頭，就見達米安拿走了他的耳麥，還對着他冷冷一笑。

安吉爾，“我不要學習。”

布魯斯，“跟着上面的文字念。”

安吉爾，“我不……好吧。”

也不知道布魯斯做了什麼，原本拒絕的安吉爾慫慫地答應了，他磕磕絆絆的發音聽著有些吃力，“仁慈的神之使徒，祈求您垂憐您的信徒，突破迷障不再迷惘……”

姗姗來遲的迪克發現他的三弟與四弟坐在同一張沙發上（居然沒有吵架），側耳似在專注聽着什麼的模樣，他懶得脫制服，直接把自己塞進兩人之間，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提姆。

提姆看了眼迪克，擡手打開擴音，安吉爾的朗誦聲頓時在蝙蝠洞裡回蕩。

“……就像迷途的羔羊需要牧者引領方向，請允許卑微的信徒借助您的光芒，獲得面對黑暗的勇氣與力量，我願意将自己全然交托給您……”

迪克有些迷惑。他以為安吉爾在做出那種事後，會被蝙蝠俠監禁或是塞阿卡姆，但結果，他居然讓安吉爾做禱告？

紙本合攏的動靜打斷安吉爾的朗誦，布魯斯道，“停止。”

還是布魯斯，“待在這，你被關緊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