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玖乖巧地哦了一聲:“那曉蒼你可以嗎?”
“臨場解析新科技我不太行……”曉蒼斂目沉思,“但這回應星跟來了,好事。我回頭帶他去走一圈。年輕的腦袋瓜可比我好使得多。”
“既然是你說的,那我就信。”塗玖思索片刻,“也有先例……好辦。‘梧桐’當年也是朱明人,不過在曜青另有一重銜職。稍等,我給你家應星搞個軍牌……飲月需要嗎?”
“一人來一個。應星挂在舜華名下,丹楓……”
曉蒼難得翻開她在曜青的記憶:“丹鼎司……那個鄭泉混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酒鬼。天天被家裡的小輩往嘴裡塞赤果醒酒驅寒。巧了,這小子正好是個醫士。”塗玖刷刷幾筆,“那丹楓就先做‘梧桐’的後輩,記在鄭泉名下,用‘梧桐’和鄭泉的雙重擔保。”
“軍籍歸到‘梧桐’帳下,讓他倆跟你一路。”
很快,三枚新鮮出爐的軍牌就到了塗玖手中。她鄭重地将這三枚玉牌交到他們手中:“鶴羽衛那邊,就拜托諸位了。”
這邊,羅浮收到曜青的求援後,騰骁力排衆議,派年青一代風頭最盛的鏡流領兵出征,支援曜青。在一群人高馬大的戰士們中,混了個明顯比别人矮了不止一點的白毛小子。
他正抱着劍跟在自家師父身後:“我們大概還有多久能到曜青?”
“三日。”
鏡流瞧他跟得費勁,稍緩了些腳步。小白毛趕忙跟到她身邊,随着師父一同前往戰備室。在抵達曜青之前,他們得先針對曜青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先預備好作戰方案。不然到時候臨場調遣很可能會出問題。
想到這,鏡流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騰骁将軍為什麼會同意你跟來?”
這孩子名叫景元,是地衡司現任司衡,景明大人的獨子,也是羅浮有名的小天才。雖然經騰骁說和和他自己的努力争取,鏡流收他為徒,但在某位好友的影響下,她還是不希望這孩子現在就跟着她上戰場。
曜青現在局勢未定,鏡流沒法确認自己能護他萬全。而以景元現在剛到她腰高的體型……他要怎麼打一個個比成年仙舟男子還要高出兩三倍的步離人?
跳起來打他們的膝蓋嗎?
鏡流捂住額頭:我的腦子也不好使了。
但景元眼尖:“師父……您好像在笑?”
小白貓崽子倒吸一口冷氣:天啊,自他見到鏡流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師父臉上有面無表情以外的其他表情!
他還曾私下裡猶豫過,要不要偷偷摸摸地去丹鼎司幫師父問個診。然而被剛好路過的父親抓到,折戟沉沙。
景元一直以為自家師父是個冰塊成精。雖然被知道他這想法後的母親抓起來抽了屁股,但他還是有所懷疑。
常年跟在鏡流身邊的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師父身上是真的會冒冷氣!
“那是因為鏡流大人常年使冰屬性的劍。”被倔小孩的十萬個為什麼搞得一臉虛弱的景明深呼吸,“她絕對是仙舟人,這點早經過曜青、朱明還有羅浮三重認證!你哪天要是沖到人家面前問她是不是冰塊成精挨了揍的話,你爹我絕對不會去救你!”
“我哪有那麼蠢。”小貓崽子小聲喵喵。
但現在,景元隐隐約約地意識到了:他師父好像還真不是個大冰坨子,也不是面癱患者。
雖然這個難得的笑容被景元一個問題給吓得縮了回去,但他還是将這個難得的笑容記在了心裡,作為《師父與冰塊與面癱之間是否存在關系》的否方論據一。
他抱着劍小跑着跟上鏡流:“師父師父!你剛才想到誰了呀!”
鏡流被他煩得不行,隻得扔下一句話,以滿足小崽子的好奇心。
“我的舊友,曉蒼。”
景元還想再問,可戰備室已經到了。門内諸位策士正等待着與師父這位主将共商戰事方案。于是他閉了嘴,掏出玉兆開始準備記錄戰備會議。
但,曉蒼?
這個名字在羅浮可相當有名。隻不過,可不是什麼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