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又露出一絲後知後覺的尴尬來,“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們有别的想吃的嗎?”
一些對待同事的口癖習慣還沒改過來,時不時地就爆出來兩句。
“……沒有。”
——
城生彌拿着餐單,點了兩份兒童餐,又點了披薩和牛排,身邊一大兩小都對她點單沒有半點意見,隻是非常乖的坐在那聽着,兩個大人中,尤其是伏黑甚爾能吃很多。
“最後給我上一杯甜玉米汁吧。”城生彌很喜歡這家的甜玉米汁,入口細膩泛着清甜,和她平時工作的冰美式口味大相徑庭。
兒童餐中有雞茸蘑菇濃湯,那個好吃又好喝,她不用再給兩個孩子點飲料。
将餐單交給服務員後城生彌接到了一個電話。
惠和津美紀面面相觑,伏黑甚爾在一邊坐着,看起來在發呆,上餐前的空隙和等着排隊的那一會時間簡直是人生中最無聊的時刻。
“那個液體數據要用拉普拉斯變式……我寫的那個。”小姨嘴裡說着三個人都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城生彌看起來很認真,
“那個……城生女士。”電話那頭的人有些手足無措。
“嗯?”
“我聽不太懂日語……”
城生彌反應過來,迅速的蜷縮了一下指尖:“抱歉……我在這邊習慣了。”雖然耳朵裡是美式英語,但她腦裡瞬時翻譯過來就是日語。
用英語重複了一遍算法和叮囑了一些數據後綴的小數額,城生彌才捏了捏眉心,不經意中流露出一絲倦态。
“對了,城生女士,昨天接到了洛夫克拉夫特先生的電話。”
“洛夫克拉夫特先生說能不能請您給他的房子添一份彩色玻璃窗,教堂款式的那種。”對面的研究員扶額,“嗯?霍華德不是喜歡住在深海嗎?能見到陽光嗎?”城生彌有點愣,“而且我已經回國了,如果要添加,那可能要等我一段時間了。”
“他說沒關系,等您多久都可以。”對面的人早已料到,城生彌思索了一下,“這樣吧,用我的權限給他幾台遊戲機,組合的職員都有,不知道老闆是否給他批下來了。”
“好的,城生女士,我會代為轉達的。”對面的語氣輕松了起來,“您離開後,冰美式的氣味還在研究所經久不散。”
城生彌笑起來:“那我改喝拿鐵。”
“請注意身體,城生女士。”對面的語氣微微嚴肅,“您對異能力和咒術的研究做出了重大貢獻,現在應該是您好好休息的時候。”
在談話的間隙桌面已經逐漸被食物鋪滿,披薩的香氣和牛排滋啦烤焦的聲音往城生彌鼻尖和耳朵裡竄,她伸手揉了揉鼻子,“好的,我現在在好好吃午飯。”
“那是應該攝入的能量!”對面的聲音拔高,“上帝啊,您按時吃午飯的次數少得可憐!”
兩人随意寒暄了幾句,對面便挂掉了電話——理由是她現在得睡覺了。
城生彌倒是能稍微理解她們主動集體加班的原因,數據和實驗都在收尾,等整理好後一定會對全球的異能力者和咒術師造成震蕩,這種即将改變世界的興奮感讓一群年輕的天才輾轉難眠。
“小姨。”惠将一杯滿滿的玉米汁推到她的面前。“謝謝。”眉梢還挂着沒消散的笑意,讓城生彌整個人柔和下來。
“那是小姨的朋友嗎?”說起來三個人都沒見過小姨有自己的時間,她從回國來就一直在忙,僅有的相處時間都給了他們,很少有單人世界。
而且剛剛聽到小姨用别國語言說話了,兩個小孩都聽不大懂,不過有些發音好像和日語有點相似。
“嗯……不算朋友。”城生彌喝了一口甜玉米汁。
伏黑甚爾大快朵頤的動作停滞了一瞬。
兒子惠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在詢問城生彌的個人時間……她好像回國就是為了他們一樣。
妻子曾無奈又憂心的說起過:“彌是一個天才……她理應有更廣闊的舞台。”
“……天才?”彼時還是禅院甚爾的在聽見這句話後淺淺思考了一下,他年少時隻在咒術界聽過一個天才。
五條家的六眼。
普通人眼中的‘天才’和咒術界有壁。
當時他并沒有特别放在心上,隻是聽着妻子碎碎念,“彌會不會在那邊被欺負啊……她一向比較獨來獨往。”
“天才不就是獨來獨往?”禅院甚爾攬過妻子的肩膀,像隻大狗把腦袋埋在妻子的頸窩嗅了嗅,含混不清的說到。
“不。”妻子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甚爾,彌這樣下去會孤單的……她和一般人有壁。”
“……沒看出來。”
伏黑甚爾看着并未過多解釋的城生彌,她笑着摸了摸惠的臉,
“是一起共事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