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不用管他們嗎?”去街上買了些魚裝在桶裡的鄭旗,正準備去找黃百花,結果便發現了有兩個生面孔鬼鬼祟祟地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裡,形迹可疑。
王彩随意瞄了眼,發現還是方才溜進來的那些人其中的兩個,便安撫道:“無需搭理他們,這是百花與我商讨過的對策。不過要是他們找上你,或者找你麻煩了,記得要盡快告訴我或者百花。”
“好的……”
鄭旗嘴上答應了,但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也不怪她,畢竟她是真正見識過那些來者長安的爪牙潛伏在各處,然後威逼利誘将意志力不堅定的人策反,最終導緻了她的爹爹慘死,全家人也都為娼為奴,且生生世世都不得恢複良籍。
王彩打趣道:“你莫不是又在想那些所謂的戶籍了?”
“沒、沒有……”然而鄭旗語氣中的啜泣卻掩蓋不住。
“别擔心~百花不是說過了嗎?如果因為沒有戶籍和憑證就進不了城,那便讓裡面的人主動開城迎接。辦法這麼多,這個不行就換那個。”王彩将自己弄來的魚也一起遞給了鄭旗,讓她幫着一起帶去給黃百花做摸魚的戲。
王彩她有意提醒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再不過去,可能就到了她打盹的時間,你就得等她醒來了。但是她醒來之後,又得要忙着思考别的事情了。這樣一來,你今天的一炷香抱抱不就沒有了嗎?”
“那你呢?”鄭旗有些好奇别人是否也想自己一樣,為那能将自己抱入懷中的擁抱而沉迷到無法自拔。
在這個世道,吃不飽飯的大家餓得饑腸辘辘,連帶着心同身體都是冷冰冰的。可是母的懷抱卻格外的溫暖,而且最重要的是,母的懷抱不需要付出什麼,隻要你張開手,母就會下意識地回抱起來。
這種擁抱在鄭旗記事起,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還是自己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時候。
自那以後,所有人都叫自己要懂事,擁抱這種事太過于黏糊,大家都不願做。即便是做了,也會一邊教訓她怎麼如此沒用,然後在安撫她一切都會過去的。
可像母這般,隻擁抱,然後給糖。重來沒有打一棒子給一紅棗,就直接給自己糖的人,鄭旗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說是第一次見,也有點不妥。畢竟鄭旗幻想中的最好的母親,便是黃百花這般有能力且會護犢子的樣子。
“我是說,那你不需要一炷香的抱抱嗎?”鄭旗頗為不解。
王彩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的笑容,她靠近鄭旗的耳畔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朝着鄭旗揮揮手,轉身往那兩個生面孔走了過去。
徒留鄭旗暗自罵她是狡猾的家夥。
“母,”鄭旗提着木桶,無師自通地拿起被黃百花立在石頭上的魚竿,用上面的被捋得直直的魚鈎,在每個魚的嘴巴處都劃了一道口子。
“可是醉夢閣的人發覺不對,來找你了?”
“是也不是。”即便對于那種事是聽聞也見過不少,但要鄭旗真的說出來,還是在黃百花的面前說出來,她到底還是有些羞赧的。
“那可是官府的人發現了你的栖身處?”
鄭旗搖搖頭,她本準備糊弄過去,但見到黃百花一連焦急,便下意識地抱了上去。她一五一十地将醉夢閣發現自己不見,且替自己收尾,但是又因最近的生面孔過多,完全不懂這裡的規矩亂來,于是老鸨便也隻能息事甯人,叫她們好生伺候一事說了出來。
“她們想着我跟了您,必然能見到許多新鮮玩意,所以才來求我,想叫我鬥膽問您是否知道一些避孕的法子?”
黃百花一手抱着鄭旗,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念叨着所謂的避子湯是寒涼之物,長久使用對身體不好。古人的bb嗝屁袋一般都是用魚腸或者羊腸代替,魚腸、羊腸……
羊肉灌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