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系統把能解鎖的解鎖了,黃百花便止不住笑意地攙扶起了最近的幾人。
她一邊扶,一邊還樂此不疲地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讓大家快點站起來。
等大家夥一個接一個地站起來,都站在原地不敢直視白蟒神母,但又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時,系統正好将烤乳豬、牛軋糖、雙皮奶等等都解鎖了。
隻等黃百花一聲令下,食物便能從天而降。
黃百花站在桌上,腳下早已被王彩和鄭旗兩人用剩下的黃布鋪好了。
她揮揮手,在分外安靜,所有人都盯着她的一舉一動,隻等她吩咐行事的這裡,即便是沒有刻意扯着嗓子喊出來,就那麼平平淡淡地說出來,她的話也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大家的心意白蟒大人都領了!但是現在到了吃飯的時候,還是先吃飯吧。其他的事情改日再說,吾想隻要大家吃飽喝足,日子越過越有盼頭,這對白蟒大人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黃百花輕輕拍拍手,“好啦!吾也不在說多餘的話啦!大家繼續吃!敞開肚皮吃!吃不飽不許走!”
神奇的事情出現了,幾乎是在黃百花說完最後一個字時,便有不少發光的如霧一般的球狀玩意出現在每個人的面前,而随着光團的逐漸退散,一盤盤切得均勻又整齊表皮酥脆的肉、一塊塊四四方方聞起來就有一股奶香的酥點,以及一碗碗吹彈可破似豆腐但又比它更為柔軟的玩意,這三道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憑空而現。
除了這些,他們先前曾享用的白粥、鹹菜,以及隻有少數人才有幸品嘗過的叉燒飯、烤羊肉等等,都被那些和他們一同帶着黃色頭巾的人端到了面前。
衆人看着眼前堪稱滿漢全席的菜品,他們一開始隻是想着能吃飽,可白蟒神母卻在想着怎麼讓他們能吃好。
尋常的施粥攤,為了讓餓的人吃到粥,不惜往裡面放入木屑。隻因餓的人饑不擇食,隻有那些能吃飽但又好貪便宜的才會望而卻步。
可大家夥在最困難的時候,哪怕是挖野菜扒樹皮,都知道要盡量把泥洗幹淨,做的美味一些。
若白蟒神母未曾出現,或者他們從未聽過白蟒神母的美名。他們倒也能接受不被當成人,還得感恩戴德的那碗木屑多過米和水的粥。
然而……
神母給他們的粥,從來都是放幹了能當糨糊的那種稠;而給他們的鹹菜那就更特别了,是那種用鹽和油來泡着的,這種由神母給予的鹹菜,哪怕是拌野菜或樹皮,他們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如此一來,至少神母把他們真的當成人,而且無論他們打扮的如何,隻要他們來,便是攜家帶口的來,也是除了米和水之外再無其他雜質的粥和鹹菜管夠的。
這叫他們怎麼不心甘情願地帶上那黃色的頭巾呢。
當個安分種田的人,可種出來的糧食不屬于他們,甚至糧食無法交齊應有的賦稅時,家中還得出人去做苦力以作補齊那些欠缺的糧食。
但跟着神母就不同了,他們空手而來,帶着空空如也的肚子,面黃肌瘦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可神母卻并不在乎他們能否為她做事,隻叫他們吃,敞開肚皮吃……
一時之間,許多由系統出品的菜色,品嘗起來都鹹了幾分。
唯有那些加入了大蒜炒制的番薯苗,因為綠油油的和野菜差不多,被大家下意識地避開,反而成了唯一一個鹽分正常的菜品。
“你最近可有讓人将那些番薯曬幹?或者分給他們帶回去叫他們或烤或煮?番薯是個好物,能飽腹但又不會讓人吃得好似十月懷胎的孕婦。”
聽見黃百花的問話,王彩果斷搖搖頭,“這些天都拉着他們找石頭捉魚縫布了,等下便按人頭分給他們。”
“這番薯長得很多嗎?”
王彩又搖搖頭,“因為要用番薯苗來炒着吃,所以長成番薯的倒沒有多少。”
黃百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就不能按人頭分了,得按戶來分。同時每家再分幾株帶根的番薯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現在人少我們可以把他們當成孩子來照料,但人多了呢?或者魚目混珠了呢?誰也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好是壞,讓他們把番薯苗拿回去種着,種的好的人就多加表演,種的不好的人也要鼓勵他們多問多學。”
“以後來我們面前吃飯的,或者我們能照料到的那些人,大多隻會是矜、寡、孤、獨、廢疾者皆無所養的。”黃百花說得口幹舌燥,又怕王彩沒聽進去,便故意問了一句,“所以像我這樣有手有腳的人,心智健全的人,以後還能來向你讨飯吃嗎?”
“能、額,不能!你得憑自己的雙手吃飯,不過你要是不知道怎麼憑雙手吃飯,我們可以先給你一些番薯苗讓你試一試。在此期間,你勉強可以來這裡白吃白喝,不過要是被我們發現你在故意混吃混喝,那我們不歡迎你!”
王彩聽沒聽進去黃百花不知道,但是鄭旗的一番搶答,倒讓黃百花覺得自己的口水沒有白費。
吳姝、吳株、楚小寶,都放下啃了一半好吃到差點連牙都黏掉的牛軋糖,有模有樣地點點頭,顯然是對此有一些興趣。
“好啦,我也該去歇息啦,有什麼時候明天再說。明天見~”黃百花對着附近的人擺擺手,然後偷偷摸摸地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