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心情很好，好到想要哼歌，但礙于在辦公室，還要注意形象，所以他忍住了。

他想着晚上要不然喊着江魚去唱歌，但她大概率會拒絕他，怎麼才能讓她答應呢？

正想着，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他還沒應聲，向南推門進來，徑自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也不說話。

“吵架了？”周嶼看着他，等了好幾秒，主動開口。

向南擡眼看他一眼，眼中不是生氣，也不是難過，而是有點複雜。

周嶼眼神疑惑，“啞巴了？”

“你才啞巴了！”

“......”

周嶼心情好，決定不跟他計較，“那你倒是說話啊，來我這幹嘛？”

“高适好像...喜歡夏栀。”沉默片刻，向南動了動嘴，還是道。

“......哦。”周嶼驚訝一瞬，慢半拍應聲。

向南又不說話了。

周嶼突然彎唇，“人家喜歡夏小姐跟你有什麼關系？”

向南臉黑了。

周嶼憋不住笑，“要不我讓老高回總公司不回來？”

才幾個小時，早上他說過的話，周嶼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向南。

向南卻沒生氣，隻是眼神越發複雜，最後他說：“我怕她對高适......調走了她會不高興。”

中午他看兩人聊了好一會，夏栀還送高适出門。

這回換周嶼眼神複雜了。

“這麼喜歡？”他問，竟然已經考慮到這裡！都無私到這種程度了，還怕情敵走了喜歡的人會難過。

這句話有點熟悉，向南腦袋恍惚一下，想起來這是昨天晚上他問他的話，沒想到今天就問到了他身上。

他沉默不語。

周嶼也沉默下來，過了會，周嶼剛想問他夏栀要是真對高适有好感，他就不追了嗎？門突然被敲響。

周嶼被打斷，先應聲。

江魚把門推開一點，看兩人都在，站在門口，她說：“沒打擾你們吧。”

江魚很少來他辦公室，周嶼有一瞬驚訝，他還想着一中午沒見，下午要找個什麼理由去見她好，沒想到人自己來了。

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他說：“沒有，有事？”

江魚點頭，說：“有沒有高部長的電話，我有點事情問他，消息一直沒人回。”

周嶼有一瞬的卡殼，随即直接拿出手機把電話撥了出去，江魚看他的動作，也沒拒絕，而是邁步進來。

向南不知道想什麼，沒走，主動去了沙發坐，把位置騰給江魚，江魚坐下。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通，對面傳來一聲：“小周總。”

“嗯，魚魚有事問你。”

對面停了下，“你說。”

江魚擡眼掃了眼周嶼，如常開口：“高部長......”

電話不到兩分鐘就挂斷了，江魚道謝，起身出去了，全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門關上，屋子裡重新陷入安靜，片刻後，周嶼先開口：“要不把他調走？”

“會不會...太陰險了？”向南道。

“......我其實無所謂。”

“我...也無所謂。”

“行，那就這吧。”

快下班的時候，周嶼拿着個文件去找江魚，江魚接過，以為他是問她覺得方案怎麼樣，看完後她點點頭，說：“挺不錯的。”

周嶼坐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輕輕撥着茉莉花盆栽的葉子，聞言也點點頭。

江魚看他沒有走的意思，剛要問還有事，周嶼突然道：“高适可能要被調走了。”

“嗯？哦，好。”江魚驚訝一瞬，表示自己知道了，隻是心裡有點疑惑高适不是說回去幾天嗎？她還有點問題沒問他，準備周末了自己鑽研一下再問的。

而且...每次她問他問題他都有幫忙解答，之前夏栀問了他計算機專業考研的事，他還幫夏栀的弟弟提前聯系了研究生導師，她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他一下。

周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看她沉默的樣子，抿了下唇，他說：“晚上去唱歌嗎？”

“嗯？”他話題轉的太快，江魚一時沒跟上。

“晚上一起去唱歌。”

“......不去。”

“還想他教你嗎？我把人再留一段時間。”

又換話題了。

“不用，有機會就學，沒機會算了。”江魚頓了下，視線放在電腦上，隻如常回道。

“......還不走，騙你的。”周嶼又笑道。江魚覺得他不知道又抽什麼風，沒事又在這逗她，她眼皮都沒掀一下，淡聲應。

周嶼看她好幾秒，身體往前，胳膊撐在桌面，“下班去唱歌嗎？”

“不去。”江魚言簡意赅。

“去呗，放松一下，我唱歌給你聽。”

“......去不了，有約了。”江魚眼皮動了動，依舊拒絕。

“......哦。”周嶼想法落空，猶豫了下，他沒再問，拿着文件離開。

江魚隐隐聽到他嘀咕了句什麼，但是沒聽清，她疑惑了下，看着他背影消失，收回視線。

而周嶼從她辦公室出來，忍不住低聲念叨了句，“怎麼我學的不是計算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