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很快過去,早上夏栀去上班,不知道是不是還有點沒睡醒,剛進公司門被一個沒什麼印象的面孔叫了聲夏總好,她下意識點頭,但人走了,她腦袋恍惚了下,哦,原來是叫她。
反應過來她覺得有點好笑。
之前公司平穩運轉,她就是個閑散小老闆,公司小,大家都很熟悉,現在公司調整後規模擴大,工作量也随之變大不少,所以中間又招了不少新人,好多人她甚至都不認識。
夏栀想着就想跟江魚說,兩天沒見了,她還有點想念,扔了包她就往江魚辦公室去。
如常伸手推開門,夏栀嘴裡說着:“魚魚,我......”跟你說。
話說一半,她改口:“打擾了。”
“砰”一聲,門怎麼打開的又怎麼關上。
夏栀站在門外,驚訝都寫在臉上。
兩人進展...這麼快的嗎?面對面站着,都快要抱上了。
夏栀忍着八卦的心,很想進去,但又怕打擾兩人,最後還是走了。
周嶼想追江魚她早知道,而且她看的出來,江魚也不排斥周嶼,剩下的事她就不便插手了。
江魚聽見夏栀的聲音,出聲:“栀栀。”
“走了。”周嶼邊拿紙巾給她擦臉,邊問:“眼睛紮不紮?”
周嶼忍了一天,最終還是沒有再約江魚出來。
他覺得太頻繁她的防備心肯定又會變重,他不能太貪心。
但消息卻沒斷。
在家試驗了新的果茶給江魚發消息,一到周一就帶了過來,說給她嘗嘗。
但他一個低頭的功夫,果茶突然灑了一桌子還濺了她一臉,她發梢都被打濕了,眼睛上也有。
江魚閉着眼,輕蹙着眉,搖了搖頭。
她是才喝了幾口,覺得還挺好喝,聽周嶼說果肉都沉澱在下面,還配的有勺子,她正拿勺子挖,餘光看到周嶼又從袋子裡掏出來個什麼東西,看着好像是信,她一時分了神,手一晃,整塊的荔枝果肉又掉進去,飲料直接撒了一桌子,還濺了她一臉。
她立刻往後躲開閉上眼睛去摸紙巾,沒摸到,手腕被一隻大手抓住。
周嶼很快起身,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拉開,邊抽了紙巾給她擦,說讓她别睜眼,于是有了夏栀看到的一幕。
聽到他說夏栀走了,江魚有一瞬無言,她閉着眼,伸手去摸他手裡的紙巾,“沒事,我自己來吧。”
周嶼手被抓了下,他看了眼兩人在一起的手,沒堅持,把紙巾給了她。
江魚自己拿着紙巾着擦臉,
她閉着眼睛,紙巾很快被臉上的水沾濕,碎發沾到了臉上,周嶼看着,垂在身側的手微頓,擡手幫她把碎發撥開了。
才撥到耳邊,江魚剛好睜開眼,周嶼手還停在半空中,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睜眼,眼底是一晃而過的驚詫。
兩人一瞬四目相對。
江魚沒想到兩人靠這麼近,一時愣了下。
周嶼也沒這麼近距離跟她對視過,呼吸微滞,他微微低頭看着,隻覺得她眼睛很大很亮,很漂亮,像是能把人溺進去。
被撥開的碎發又從耳邊落下來,落在她的臉旁,周嶼指尖稍稍往前就能碰到。
手指終于輕輕靠近,似有點緊張,他喉嚨也不自覺上下吞咽,
江魚被水打濕的睫毛輕顫,不知怎麼也沒動,但在他擡手時視線卻莫名往下,落在他在動的喉結上,好幾秒,臉上被輕輕觸碰,
江魚才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很快往後退開一步,椅子被碰的跟着往後滑,
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打破安靜,也打破有點微妙的氛圍,慢了兩秒,江魚低頭擦衣服上濺到的地方,紙巾都濕了也沒換。
指尖輕軟一晃而過,周嶼也似才回神,手垂下,他輕咳一聲,問。
“還好嗎?”
“嗯?”
“眼睛難受嗎?”
“沒事,我去洗一下。”江魚說着擡步往外走。
江魚辦公室地方不大,辦公桌後就是書櫃,中間之前放個椅子就差不多了,她要出去,周嶼又往一邊讓了一點,江魚從他身前側身過去,腳步很快出了辦公室。
衣角片刻摩擦,身影消失,周嶼心裡有一瞬的空蕩,收回視線,他伸手抽了紙巾收拾桌子和椅子,還有地上,江魚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看到周嶼正在給她換另一杯飲料。
他就帶了兩杯。
好像是聽到腳步聲,周嶼擡頭,兩人對視一瞬,江魚很快移開視線。
周嶼很短的一個停頓,也收回視線重新低頭,江魚腳步微頓如常邁步進來。
氣氛尴尬中又帶着點微妙。
周嶼剛好收拾好,擡頭讓開路,一邊道:“你喝這個吧。”
“不用,你喝吧。”江魚站在一邊,看都被收拾好了,她開口。
周嶼道:“沒事,你喝吧。”停了下,他補充:“我在家喝過了。”
江魚還沒應聲。
“我先走了。”好像是怕被拒絕,周嶼打了招呼,已經繞過她很快提着袋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