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餓死還是渴死,這兩種死法既不美觀,又不光彩,淩黛嫌棄丢人。
随手把魚叉扔到旁邊,一屁.股坐下去,也顧不得是不是在海水中,煩躁的瘋狂揉頭發。
揉了半天,把頭發揉成一個鳥窩,還是濕哒哒的那種,才終于停下這種無意義的自虐式的折磨。
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想要發洩一下,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胸腔突然打開,扯着嗓子吼了一聲:“啊~”
聲音嘹亮悠遠,還挺有活力。
要不說人不能憋着呢,憋得時間長了容易變态。
瞧瞧現在,心情不是立馬好了。
淩黛自言自語:“再試最後一次,如果再不行,咱們就說再見吧。”
她也實在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失敗了這麼多次,這回肯定也沒有任何區别。
直到魚叉上插着一條肥美的,不知名的魚,神色愣怔,還沒反應過來。
“卧槽,真叉上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老天爺的親閨女。”淩黛緊緊握着魚叉,蹦蹦跳跳開心的不得了。
腳下一滑跌進海裡,也不生氣,手還緊緊握着魚叉,沒讓戰利品丢失。
也得虧她剛剛發火的時候,還記得把魚叉扔到岸邊,不然哪有現在的成就呢。
淩黛開心夠了,把叉着魚的魚叉往肩膀上一扛,哼着歡快的小曲,往島上走去。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既然有魚叉的存在,那麼這裡就一定有過人類的痕迹。
她準備去找找有沒有什麼升火的木柴啥的,雖然很餓,但沒有調料的生吃,味道也不會太好。
扛着戰利品,原本酸軟的腿都重新有了力氣,一路走走停停,仔細觀察周圍情況,在路上接連撿到一些零散的柴火,和幾塊打火石之後,一個黑漆漆的山洞映入眼簾。
淩黛歡呼一聲,樂呵呵扛着大魚往山洞跑去,現在誰在都不好使,她要吃飯,要烤魚!
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山洞不同于平時見過的那些陰冷寒涼,雖然在洞口能看到裡面的黑暗,像一隻張開嘴的大蟒蛇。
但洞口顯然更加溫情一些,茁壯肆意的小草,和明媚豔麗的鮮花,争先恐後從每個縫隙裡鑽出來。
把張開嘴的大蟒蛇,牙齒上鑲滿寶石,絢麗又野趣,十分漂亮。
淩黛深吸一口氣,決定把魚放在外面,左看看右瞧瞧,最後瞄準一個粗壯的樹幹,把魚藏在它的身後,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未知的地方走去。
誰知道裡面會有啥呢,萬一有可怕的生物,被對方吃了還好,就怕人逃出來,魚沒了。
哭都沒地方哭。
剛走進去,長年不見天日的地方,陰冷撲面而來,不給人一點準備,像是提前考察過一樣,精準地鑽進每一個毛孔裡,緊接着放大。
汗毛直立,雞皮疙瘩布滿全身。
既然開頭,淩黛沒有選擇停留,徑直往裡面走去。
洞内不像外面那麼好看,各種形狀的石頭随意堆砌着,道路蜿蜒曲折,陰森冰冷。
周圍安靜極了,除了腳步聲,就隻剩下她刻意放輕的呼吸聲。
偶爾一陣陰風吹過,濕漉漉的頭發懶散的擺動,毛孔被迫張開,接受冷風的強勢入侵。
“阿嚏!阿嚏……嚏……嚏……”
回聲在山洞裡不斷循環往複,淩黛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站在這裡的自己,真的是現在的自己嗎?
會不會山洞的另一頭,還有另一個自己。
同樣步伐闌珊,衣衫褴褛,同樣狼狽不堪,在最落魄的時候,和這邊的自己,用這種特殊的方式打招呼。
她是否一樣絕望。
那麼現在的自己是真實的,還是對面的自己才是真實的。
越往前走越黑暗,淩黛暫時還沒有能力做出來火把,想要低頭看看自己的影子,才發現周圍漆黑一片,整個人融進黑暗中,好像人間走一遭,什麼都沒有留下。
就這麼一直走啊,走啊,走到最後,連自己的呼吸都聽不到,終于走到了山洞的盡頭。
一束光從頭頂落下,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遇到光亮的第一反應便是逃避。
淩黛條件反射閉上雙眼,将刺痛留在一地之外,好久之後平複下來,重新睜開眼睛。
幾塊石頭拼成的床,上面放着一個草編成的席子,和一個粗糙的應該是被子的東西,别問淩黛怎麼看出來的,裡面棉花都露出來了。
旁邊是一個大一點的石頭,表面比較光滑,應該是桌子。
緊挨着一個比它矮一些的石頭,看上去像是凳子。
往前走兩步,淩黛在桌子的角落裡發現一個鼓起的破布,掀開查看,下面竟然是兩支中性筆,和幾張皺巴巴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