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女人已經被淩黛鎮住,誰知道梅南的退讓讓她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斜睨着淩黛和梅南,視線在梅南拽着淩黛的袖口上停留,“呦,我當時是誰呢,你是這騷.貨的老婆吧?我告訴你,最好管好你老公,别讓他出來……”
“啪啪!”話沒說完,淩黛輕輕拂開美男的手,給了女人兩巴掌,捏着她的下巴笑得極其惡劣:“瞧瞧,這不就對稱了嘛。是不是在你眼裡除了男女那檔子事兒,就沒别的東西了?我說你腦子生孩子的時候跟着胎盤一起扔了?”
淩黛很生氣,也許這個女人很慘,但怎麼也怪不到美男身上。
當初他倆分手分得幹脆,沾上這倆夠夠的。
“你敢打我?我要報警!”女人知道淩黛說的是實話嗎?自然是知道得。
但她就是氣不過!
憑什麼自己付出所有,還是比不上一個男人。
自己的日子不好過,那誰都别想痛快。
柿子專挑軟的捏,這是人的本性,極其惡劣卻又符合自然規律。
黎深漁喜歡梅南,即使他率先出.軌分手、即使他吃軟飯、即使他是個絕世大渣男約炮,竟然還有臉喜歡梅南,垃圾!
但女人不敢和他鬧,隻好找他的白月光梅南發洩,好像隻要把梅南打擊到,就可以證明自己這個合法老婆是勝利者一樣。
淩黛對此表示無語,看女人的目光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麼,這樣狀若瘋癫,和從前沒有自我的自己何其相似。
“呵,你報。”怕個屁,老娘剛從刑警支隊出來,大不了再進去待兩天。
淩黛白眼一翻完全不當回事,梅南見狀趕緊上前把她擋在身後,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這麼久頭一次沉下臉色:“你報警我也報警,正好一起去醫院鑒定,看看誰的傷勢更重。”
淩黛湊上前墊着腳尖和梅南勾肩搭背,“對,反正我們不結婚,不用擔心孩子不能考公。”說着做了一個鬼臉,胳膊被美男拍下來,抱在胸.前沖女人挑釁。
鬧了一通,周圍看熱鬧的人終于聽明白事情的始末,稍微一想也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鬧。
無非就是不甘心。
說實話,她的經曆讓人同情,同時也很可笑。
性取向這玩意兒能被愛感化,這是什麼地獄級笑話。
愛是這個世界上極難靠掠奪而擁有的東西,更别提性向還不同,更是難度加倍。
衆人眼神對梅南充滿同情,同性戀很正常,但和一個渣男談七年,就不太對勁了,這孩子是眼神不好吧?
原本梅南忍着,女人自然蹬鼻子上臉,現在有一個淩黛混不吝,氣得她渾身哆嗦,屁都不敢放一個,臨走前色厲内茬留下一句:“你們等着。”轉身拽着呆呆站在一旁的兒子狼狽逃離現場。
眼看熱鬧沒得看,周圍人也慢慢散開,淩黛一扭頭,正好看見梅南滿臉不忍看着被拽着離開現場的小男孩。
刹那間,一個荒唐且離譜,但放在他這個戀愛腦身上又很合理的念頭蓦然竄上心頭。
淩黛舌頭抵着腮幫子,眉心緊皺一臉不可置信。“不是吧,你别告訴我,受了這麼多窩囊氣,是為了黎深漁那鼈孫的兒子,戀愛腦這麼難殺嗎?末世我跟着你,喪屍都繞道走。”
梅南沒好氣推開淩黛湊上來的臉,眼底那抹怒火讓他不由得一怔,知道她關心自己,到底說實話:“我早就和他沒有關系,就是覺得那孩子可憐。”
“哼,這世上誰不可憐呢,他的今天又不是你造成的,還是多可憐可憐自己吧。”淩黛這個二極管,從老好人的階段連過度都沒有,直接進化到混不吝惡女的程度,直接讓梅南大開眼界。
梅南诨号美男,和淩黛是初中同學,兩人熟悉到對方一撅屁.股,就知道放什麼屁的程度。
她猛不防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在讓他感到新奇的同時又無從下手,這是鬼上身了?
淩黛:“你怎麼在這兒?”
梅南:“你究竟死,跑哪去了?”
兩人回過神來,探究的眼神同時注視對方,異口同聲開始審問流程。
梅南一想起得知淩黛跳海自殺的消息都呼吸一窒,擡手拎着她的耳朵就往花壇走。
淩黛眼瞅着熟悉的大手伸過來,縮着脖子就要往後躲,然後看到梅南疲憊的神情,和眼底的黑眼圈,突然愣住。
耳朵被梅南擰住,往花壇走的時候還不忘背上破包袱,看得他眼角一跳,懷疑淩黛瘋了,接着聽到她不敢相信的問話:“你回雲台市是為了找我?”
梅南歎氣,揉了揉她的耳朵,接過破包袱,嫌棄的撇撇嘴也沒扔了,“不止我,還有她倆也來了,這兩天有急事才回去。警方一直沒有發現屍體,我們不相信你死了。”
沒說這半年多辛苦,含糊一句略過,已經聽得淩黛眼淚汪汪,感動的就要抱他。
理所當然被梅南摁着臉控制在原地,滿臉嫌棄:“髒死了。”
淩黛……
就知道在這個潔癖面前感動不到兩秒!
鼻子裡憤憤噴氣,搶過破包袱轉身就走。
梅南無奈一笑,還沒問清楚她究竟怎麼回事,掏出手機給另外兩人發了個消息報平安,小跑兩步追上去,強行接過破包袱,抱了她一下,兩人吵吵鬧鬧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