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黛大包小包剛出機場,一下子就在人群找到紅色風衣大波浪紅.唇的曾麻子,不客氣把東西分給她一半:“什麼情況,樂戎呢?”
“她應該有任務,沒接電話。”麻子無語看了一眼滿滿當當的雙手,“我打扮的這麼好看,你舍得讓我拿東西?為什麼不拿個手推車!”
“哼,小奶奶還是訓練不到位,這點東西都拿不了,怎麼趕屍?”雖然有控制的法門,但走屍暴動的時候終究需要力氣揍。
“我那是沒力氣嗎,明明是不好看啊,你見誰家大小姐拎包的,真是抛媚眼給瞎子看,早知道就不打扮了。”
高跟鞋跟使勁在地上剁了一下,轉身拎着東西走在淩黛身邊,剛出航站樓,紅色風衣被風吹開,發絲随風飄揚,但是一點都不雜亂,十分有風情,惹得路過的男女老少頻頻回頭。
“呵,你什麼樣我沒見過,怎麼,那叫貝什麼來着,她沒再騷擾你?”
“貝虹。”
“哦……”淩黛陰陽怪氣,一路上也走到車邊,氣的麻子東西往後備箱往一扔,就要和她厮打在一起,“你詐我!我不喜歡她,煩都煩死了。”小臉氣的通紅,一看這段時間就沒少被騷擾。
“想多了不是,我多善良啊。”淩黛見她不開心,果斷轉移話題,剛系上安全帶,從兜裡掏出來石頭:“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麻子踩油門駛出機場,偏頭看見她手裡的石頭不當回事:“哼,下回找借口動動腦子,從項鍊上拆下來轉移話題太生硬。”
淩黛滿臉無語把脖子裡的項鍊拿出來,兩塊石頭放在一起。
“我去!”麻子猛地踩刹車,兩人随着慣性往前撲去,好在系着安全帶,也不管她是不是要抱怨,一把搶過石頭拿在手裡把玩,連着脖子的項鍊也扯下來,對比之後終于确定兩個是同一種材質,面帶驚喜:“你哪找到的?這麼快嘛。”
“淩湘君女士衣櫃的最下面。”
“該死!向詩餘,一切都是她!”麻子很快想明白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之前還以為猜測向詩餘活着是天方夜譚,結果黛黛竟然真的在淩阿姨的衣櫃裡找到第三顆石頭,頓時一切猜測連了起來,原來黛黛曾經受得所有委屈都是人為的。
淩黛搖頭,她有不同的看法:“拿走石頭之後,淩湘君女士行事和從前沒有半分變化,其實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東西可以讓一個人本性全改,而且有目的的隻對一個目标實施。”
太扯了不是麼,如果說石頭是下詛咒的源頭,那為什麼她把石頭拿走之後,淩湘君女士依舊維持着從前的模樣。
外人不清楚,很多時候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說不出口。其實在家中隻有母女兩個的時候,淩湘君女士對她,遠比麻子他們想象中更加過分。
這種過分隻針對她一個,美名其曰生活太苦,回家不需要僞裝。
這種具有指向性的情緒發洩,而在面對外人時又是另外一種面孔。
淩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
“你……”麻子一臉擔憂,側過身子抱住好友。
原本以為石頭拿走,淩阿姨就會拜托控制,誰知道黛黛會說她沒有任何變化。
她都可以想象到黛黛當時找到石頭滿懷欣喜,本以為淩阿姨會一掃之前遠近不分,無條件站在黛黛這一邊,誰成想沒有任何變化。
比起一直絕望,這種有了一絲希望,又轉瞬消失不見,更加令人絕望。
淩黛擡手回抱,歎了口氣:“沒事,這次徹底解決完,以後互相不打擾就行了,人活一輩子,凡事别強求。”
麻子比自己還要難過,淩黛擡手摸摸她的頭:“你也别難過,我今天和你說句實話,要問當時有沒有希望,有,但真的不多。我今年三十歲,不是十三歲,早已經過了那個需要母愛的階段。這麼多年了,該經曆的也都經曆過,還死過一次,沒什麼不能承受的。”
“當時石頭就握在手裡,手機上一直閃着她的電話,催我過去相親。陰差陽錯,知道了相親對象是個殺妻剛出獄的主,淩湘君女士那時候還勸我,說她大姐沒有壞心思,隻是沒有查清楚。”
“她!”
“你别氣,我都沒氣了,你再生氣咱們吃虧。”淩黛從她兜裡掏出煙盒點上一根煙,看着窗外:“其實我松了一口氣。”
“什麼?”
“麻子,咱倆早就不分彼此,我也不瞞你,她沒變化,對于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結果。你想啊,石頭拿走,她變了,可我這麼多年壓抑、絕望,還自殺過一次,無數因為外人而起的沖突,無數次地謾罵,我忘不了。這一切不能說她改變,我就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幹嘛呢。總不能說一個人捅别人一刀,然後失憶了,這件事情就從來沒有發生過。疤在那,傷口就真的存在過。到了今天這一步,沒變化反而是好事兒,誰也别給誰找借口,接受結果就行了。”
“這塊石頭的出現,不管什麼原因吧,總歸離着答案更近一步。至于家裡的事兒,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從前和未來也沒有任何區别,沒有期待過的東西,突然之間給我,我也接受不了,還不如維持現狀,就這樣吧。”
“不是,好端端你哭啥,我還沒死呢。”
“你這張破嘴,竟說這些晦氣的話。”麻子哭的梨花帶雨,看的淩黛星星眼,好看的人就連哭都這麼好看,飽眼福。
賤兮兮的模樣,果不其然被揍了。
該說的說清楚,兩人渾身輕松,還和遠在湘西的梅南打了通視頻,大過年的還在苦逼兮兮練屍,凄慘的小模樣就差嗷一嗓子哭出來,又是一頓哈哈大笑,挂斷視頻也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