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黛根本不知道夏侯甲已經心存死志,替她想好後路,勢必要拼着自己魂飛魄散再無輪回,也要把她送出去,她還有閑心打量對面的村民,還以為安沖有點能耐打兩圈呢,誰知道竟然是個被黎深漁騎過的廢物點心。
說出口的話不免有點失望,“你好歹也是寨子裡的人,怎麼還能被外人比下去,真是沒用。”
正在沖尊主磕頭的安沖……
你罵人就罵人,怎麼還人身攻擊呢,我沒成為尊主的左膀右臂,是因為不想嗎?
你沒考上清北,難不成是因為你看不上?
現在的女人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兇,就連寨子裡的那群也是,剛來的時候恨不得吃人,都折磨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忘記仇恨,不好好安心過日子,簡直不守婦道!
還有這群厲鬼,生前是他們的老婆,做了鬼也不能改,丈夫就是天,竟然對丈夫對手,真是倒反天罡。
安沖心底把所有女人罵了個遍,磕頭的求饒的動作卻沒停,至于和淩黛叫嚣?
他表示黎深漁就是前車之鑒,他都把自己練成僵屍了,還沒打過,識時務者俊傑,忍下一時之氣,等過了今天,如果還活着的話,再找她們算賬。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韓信還收胯.下之辱呢,這點屈辱算什麼,遲早還回來。
淩黛歪頭看着安沖忍氣吞聲,眼底卻隐藏不住的暴戾,突然覺得有點沒意思。
怎麼總有蠢貨拿自己和曆史人物比,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别說韓信了,他就連三姓家奴都配不上,還挺能自我安慰的。
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女鬼們,“聊聊呗,你們什麼情況?這位大巫女士,你不會和這具伏屍同流合污叭?”
大巫聽到這話氣得要死,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突然被潑滿身髒水,要不是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曆,早就上前和她厮打起來。
不能動手,但可以動嘴,當即罵回去,“你還不是做了壓寨少奶奶,又比我好到哪去?”
淩黛氣笑了,“合着你也知道寨子裡的畜生是什麼貨色啊,我這剛出現,怎麼着,身上有畜生标記過的痕迹?”
“标記,他還沒那個本事,誰讓你好看呢。”女鬼懶洋洋輕倪。
淩黛氣不過,跳上前給了安沖一巴掌,轉身站到夏侯甲身旁,對着伏屍露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小屍體,你還在等什麼呢?”
說着把手中黑紫流轉的太極圖扔出去,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符咒,劈頭蓋臉砸在對方臉上。
伏屍沒料到這個小東西會突然發難,或許是沒料到她竟然如此有勇氣,符咒爆開,束起的長發飄散落在肩上,身上煞氣不太穩定,洩露不少在身體周圍。
女鬼突然懵住,帶着厲鬼默默後退一步,遠離戰場。
不是,剛剛還吵架呢,你咋突然和他動起手來,你難道不知道伏屍代表的是多麼強悍的力量嗎?
淩黛還真不知道,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她,在她眼裡伏屍不過就是一具大點的僵屍罷了,甲哥還是旱魃呢,怎麼着也比他厲害。
夏侯甲心情複雜地看了淩黛一眼,猜到這貨不知道伏屍的能耐,連商量都沒有就動手,不愧是你。
他預想得很好,自己纏住伏屍,淩黛趁機逃出去送信,隻要聯系上國安的人,龍虎山那群道士也就得到消息,等他們下山來除祟,正好擋住對方的腳步。
至于苗嘉桐幾人,和村子裡救得女子,他隻能表示遺憾,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無法兩全,對比之下淩黛更有用,她必須活下去。
可惜他并不了解淩黛,淩黛好像天生就帶着萬千豪氣降生,對于她承認的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也絕對不能放棄。
一切的預想,都在淩黛驟然發難中計劃粉碎,紫氣一出,伏屍絕對不會放過她。
紫氣東來,自古以來,代表的是帝王之相,天生就帶着上天的無上氣運,人生順遂坦途,一片光明。
上至九天,下達幽冥,無往不利。
被邪祟得到,甚至可以蒙蔽天機。
自己可以不觊觎,不代表其他人不會産生貪婪,尤其是走邪路的伏屍,心髒狠狠墜下,淩黛已經打開了,自己不能幹看着,擡爪攻擊伏屍另一側。
夏侯甲心裡的猜測确實沒錯,伏屍現在确實很激動,曾經他也是世家公子,偶然被邪道控制,制成僵屍為禍人間,伏低作小多年,終于偷學了對方的法術,成功反殺,如今馬上就可以成就無上至尊。
隻可惜伏屍進階不化骨最後一步時,要經曆九九天劫,如今隻要将她養在身邊,天劫來臨之際,就可以抵擋天劫蒙蔽天機。
伏屍看着淩黛的眼神十分火熱,無數煞氣在身體周圍翻湧,輕易的撕碎她引以為傲的太極。
一擡手,夏侯甲高大的身子被打落懸崖,黑暗中傳來他用力嘶吼讓淩黛逃跑的驚慌,沒想到伏屍隻差一步就可以經曆天劫,自己竟抵不過他一擊之力,淩黛除了逃跑還有一線生機,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