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轶有些冷汗,雲行那邊卻已經幹脆利落的丢了刀,舉手做投降狀,alpha擺了副誠懇的表情,如果剛才自己沒和她打一架的話,倒說不定能以為她是什麼純良人物。
他默默催動生靈,身上一片麻癢,斷掉的胳膊也正慢慢愈合,逐漸恢複知覺。
衛轶悄悄把刀背到背後,舔了舔嘴角,在腦海中向身後的黑影示意:「一起殺掉她。」
他向身後的黑影送出消息,卻不想被立刻拒絕。它源源不斷釋放拒絕的信号,青年疑惑,甚至回頭與它又對視一眼,黑影扯了扯他的衣角,默默埋下頭:「相信她,相信她。」
雲行看他們沉默互動,也不知道該插句什麼話,隻好又向後退了退,中間空出一段很長的距離:“那個,能不能聽我解釋。”
衛轶一擡下巴:“你說。”
雲行哽住,說錯了,她有什麼什麼好解釋的,倒是他們倆才應該解釋一下情況。
她撓頭,如實相告:“它剛才想殺我,我是自衛。”
衛轶冷笑:“喬阿婆殺你?”
雲行又哽住了,什麼爛名,别真是他阿婆。
“對啊,”她又瞟了一眼縮在青年身後的黑影,它現在已經和方才探頭與她貼面的恐怖樣子完全兩模兩樣,“我睡覺,它…”
它貼過來吓我…
樹影翕動,衛轶擡眼盯着她,上挑的眼尾配上緊抿的嘴巴,表情已經明擺出了一個大寫的“可笑”“不信”。
雲行倒不覺得自己理由不充分,沒有實際殺她的行動不假,但是正常的腦子應該也不能覺得這隻是個無害的惡作劇。
但對面青年的樣子還是讓她越說越有些底氣不足,仿佛真是自己反應過激心懷不軌。
黑影又委屈的蹭蹭衛轶的衣服,衛轶有些惱火了:“你是獵人,喬阿婆是生靈,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不是獵人。”雲行表情更誠懇,低頭彎腰舉起手來:“但是剛才知道它是生靈了。”
黑影還在不停的傳送着「相信她」的消息,衛轶捋了捋它的頭發,感覺荒謬至極。
手貼上它的臉,黑影咧了咧嘴,又湊過來拱了拱他的手心,他垂下眼眸,又有綠色光影浮現在他們身上。
他哼了一聲,勉強平靜:“喬阿婆不會傷人,你之前受傷了,它治療了你的傷口。”
雲行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身上原本的傷勢,低頭撸起袖子看了看,又一次默默後退,胸中一顆良心突然不安地跳動起來,一時間神色讪讪。
衛轶見她這樣,便知道她理虧,又哼一聲:“你不是獵人,來這裡幹什麼?”
“我也不想的,”雲行聽他問這個,覺得解釋起來更有些無從下口,“我醒過來就在這兒了。”
黑影的傷勢本就不重,隻是手腕被她扭斷。雲行恍惚間覺得這個世界的胳膊有些脆弱了,她才來幾天就不知道弄斷了多少根。
黑影又一次重新站起來,這次似乎還抖擻了一下精神,幾條胳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行動間相當人性化,慢悠悠地又從青年身後出來湊到雲行面前。
雲行這次沒好意思跑,她有點尴尬,學着青年的樣子摸了摸它湊過來的腦袋。
“…阿婆還…挺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