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快放我下來,這裡是處理公務的地方。”
陛下怎麼越來越孟浪了呢?若是在自己宮中,随他施為舉止親密些也無妨,可這裡是陛下處理政事的地方,這樣感覺自己真的就像個引誘陛下不誤正事的妖妃了。
知道她臉皮薄,陳定堯送開了手,禅真立馬往後退了好幾步遠,眼神有些防備地看着他,生怕他再動手動腳。
陳定堯無奈地輕笑了一聲,看見她手中提的食盒,頓時來了興趣。
“這是你做的?”
她知曉禅真除了歌舞曲藝之外,在廚藝上也是相當不錯,前世雲沂還曾經在兄弟們之間炫耀過,可惜禅真進宮後對他百般怨恨,叫他無緣享受過一次。
禅真心中有些别扭,将食盒擱書案上一放,小聲道:“才不是妾身做的,是楊婕妤托妾身帶進來給陛下品嘗。”
聽見“楊婕妤”三字,他臉色一沉,往外喊道:“郭開!”
郭開急忙跑進來,見陛下和貴妃娘娘隔的老遠沒如想象般貼在一起濃情蜜意的,再看桌上放的食盒,腦子略微一轉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把這東西丢出去。”他揉了揉額角,聲音冷肅。
“奴才遵命。”郭開連忙把那要命的東西拿下來,趕着去毀屍滅迹。
禅真伸手攔下來,“别啊,楊婕妤好不容易親手做的,而且陛下您不是喜歡吃雪片糕嗎?”
這樣糟蹋别人的心意總是不太好。
陳定堯認真打量着她的深情,見她果真隻是心疼那盒雪片糕,并無流露出自己所期待的情緒,心中更是煩躁。
“朕從未說過朕喜歡這個東西。”
重生而來,之前的記憶已經十分久遠,細節之處都記不大清楚了,但是他敢肯定自己從未像對禅真一般寵愛過任何一個女人。
而且楊婕妤那個女人,前世在禅真進宮後就多次作怪,之後被他打入冷宮才消停下來,今世他原想若是後宮其餘人能夠安分守己,他按照份例養着她們也無妨,看來還是他還是太過心善了。
“郭開,還不下去?”
郭開沒想到一盒小小的雪片糕也能引起争執,心中暗暗下定,以後類似這種東西絕對不能再讓它出現在貴妃面前。
終于将礙眼的東西清理幹淨,陳定堯想着昨日才與禅真親呢相貼,總不能讓無關緊要的人破壞了他們之間剛建立起的感情。禅真心性純真,對他人總是懷抱着善意,這也無甚不好,左右他是皇帝,不管如何都能護住她便是。
他面色緩和一些,“往後朕身邊隻有你,朕喜歡什麼,你總會慢慢知曉,何必聽他人讒言。”
禅真年紀小,他比她大了二十歲,總是要多讓她一些,不能再把她逼急了。
見他重新露出溫和的表情,禅真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往他身邊靠近了一些,神态中露出幾分郁悶。
“見了楊婕妤,妾身才發現自己與您相處的時間最短,對您也不比其他人了解。”
陳定堯起身拉住她一隻手,安慰道:“若朕早知曉你的存在,就該将你早早抱到朕的身邊,當做公主一般呵護長大,這樣從生至死你都陪伴在朕的身邊。”
聽見他這般荒唐言語,禅真忍不住笑:“那樣妾身可就成不了您的妃子了,陛下與公主豈不是亂了輩分。”
陳定堯一隻手環住她的腰:“朕想要你,可不會管什麼人倫天理。”
禅真隻當他在說笑哄自己開心。
見她竊喜如同一隻小狐狸般,他忍不住湊近:“還是,你嫌棄朕年紀大了?”
禅真擡眸橫他一眼,“妾身哪裡敢?”
陛下正當盛年,容貌氣度比她見過任何一個男子都要優秀,禅真此前雖然對他有些抗拒,但也隻是畏懼他的身份,從來沒有嫌棄過他的年齡。
“與你相比,朕确實年紀大了一些。”陳定堯其實并不在意這一點,若是在他年輕剛登基時,也無法像如今這般肆無忌憚地寵着她。
就像雲沂,前世雖喜歡她,可仍舊受到許多限制讓她受了無數委屈,面對他也隻能無奈将心愛之人拱手相讓。
禅真以為他心中因此感傷,反握住他的手:“妾身真的不在意,陛下年老的時候,妾身也一樣是白發蒼蒼了,與陛下白頭到老并沒有什麼不好。”
陳定堯怔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動地雙手捧住她的臉:“禅真,你此言可是願意同朕白頭到老了?”
禅真有些不明白他神情為何如此激動,但仍是點點頭:“若是一直這般,妾身自然是願意的。”
隻要陛下不改變對她的心意,她自然也不會辜負陛下。
原來得償所願是這般滋味。陳定堯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下她的眉心,上天總算不枉他重生一回。
正在這時,忽聽郭開在門外通傳。
“陛下,晉王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