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與不是?”他還問。
潇虹招架不住,小聲道:“那便當做‘是’。”
太子笑得暢快,命人給他加飯,又勸潇虹多吃。
潇虹望着丈夫那張白皙清俊的臉,心想,若非成婚已有三年,彼此熟稔,單看這張面孔她怎麼都不會相信這谪仙般的人,嘴裡會說出這許多羞人的話。
用罷晚膳,朱标不用宮人,親自扶她去庭院裡散步說話,聽潇虹繼續說同徐氏、謝氏等人小時候玩鬧的趣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朱标笑道:“徐氏看着溫婉文靜,竟這麼調皮?”
潇虹笑道:“這丫頭,靜的時候是真靜,好耐性,能一整天坐在屋子裡看書,一句話都不對人講,也不嫌悶。鬧的時候是真鬧,活潑,貪玩得很。”
“正正好,跟老四相配。”朱标笑道:“不過你也出乎我意料。雖曾聽說你武功好,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男子都比不過你。但我竟一直沒看出,你在閨中時性情也這麼愛鬧。你以前從未說起過與你姊妹們這些事,也怪我沒問。”
“妾在閨中時,其實,一直都是那樣的。”潇虹紅了臉,嗫嚅道:“隻是,怕殿下不喜歡。所以就藏着。”
朱标笑道:“你都不曾給我看過你愛鬧的樣子,怎知我喜不喜歡?”
潇虹望着他溫潤的眸子,欲言又止。
朱标歎口氣,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道:“我和爹,是不一樣的。前朝大臣都知道,難道你看不出?”
“是妾愚鈍,雖若有所感,卻終究後知後覺……”淚意猛然哽住了喉嚨。潇虹說不出此刻心中滋味,隻覺得或許自己進宮三年來無論他怎樣溫柔相待,始終戰戰兢兢未能盡歡,内心隐隐就是在等這句話。
終于,等到了。
潇虹偎進他懷裡哭,他卻一直在笑,好像極開心似地,甚至還逗她:“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喜歡女人哭。”
吓得她一陣緊張擡起頭來看他,見他在笑,又羞又惱,埋頭在他懷裡,怎麼都不肯擡頭。
“三年,總算知道你是真在意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