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過來，兩人反倒都沉默了。

陳之陽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下巴一揚，道:“走吧，吃飯去。”

沒再多說話，三人一塊往餐廳走去。

到餐廳點過菜後，他們又找了個空位置坐下。

宋齊珂跟在兩人身後，見兩人面對面坐下，選擇和李琤坐在了同一邊。

陳之陽掀起眼皮看了他們兩一眼，忽然問:“你兩是不是龍鳳胎啊？”

兩人年齡一樣，唯有各自的姓不同，想來想去，也隻有龍鳳胎這一個解釋了。

宋齊珂卻被這句話狠狠嗆了一下，李琤吃飯的手也頓了頓。

“哎，沒事吧？”陳之陽見宋齊珂嗆到，趕緊抽了紙遞過去。

宋齊珂緩慢直起腰來，擺擺手，“沒事。”

陳之陽看着她，确保她是真的沒事後，便收回了自己拿着紙巾的手。

但看着對面她的眼神，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一看李琤，目光中也帶着一種一言難盡。

“怎麼？”陳之陽扯了下嘴角，意識到是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對，問:“我猜錯了？”

宋齊珂和李琤對視一眼，李琤臉上那點震驚已經被全部掩蓋過去，宋齊珂看不出他什麼情緒，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不是，”她搖頭，“我們不是龍鳳胎。”

“啊？”陳之陽沒想到自己猜錯了，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别的可以解釋他們兩之間關系的理由。

“嗯……”陳之陽的反問讓宋齊珂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戳着碗裡的米飯，猶豫着沒有說話。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宋齊珂沉默着，一旁的李琤卻突然說話了。

直接又了當，足以讓人大吃一驚。

這也确實讓陳之陽吓到了，他面露驚訝，但出于禮貌，沒表現得特别明顯。

宋齊珂顯然也沒想到李琤會這麼說，她偏頭看他一眼，又看了眼陳之陽，随即附和道:“對，我們不是親兄妹。”

陳之陽神色怔了怔，視線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腦海裡浮現出幾種猜測，但礙于情面，也不好問出口。

他隻是應了聲，笑了笑，低頭繼續吃飯。

——

寒風凜冽，風一刮，時間一晃來到新的一年。

之前在學生群體裡傳的熱熱鬧鬧的元旦晚會，在一衆期待中來到，又如潮水般褪去，隻剩下熱鬧之後的空虛與麻木。

校園裡還殘餘着些許喧鬧，走在學校裡邊，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種隐隐的歡笑聲。

但學校裡大部分人沒有心情去回味這種興奮，期末考試馬上就要來到，尤其是高三的學生，這次考試是全市摸底大聯考，學校對其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胡雅珍每天泡在題海裡，每天哼哼唧唧地做題，一邊做一邊不忘祈禱自己的寒假生活趕快來到:

“啊啊啊啊，到底什麼時候能放假啊！我受不了了！”

說完，去戳前頭的宋齊珂:

“阿珂，你寒假有什麼安排嗎？要不來我家玩，我叫人去接你。”

宋齊珂從試卷中抽身，轉身過去回她:“可能沒辦法，我寒假有事。”

“啥事啊？”胡雅珍吊着一口氣問她。

宋齊珂趴在她桌子上，認真道:“我要去打寒假工，和李琤一起。”

“啊！”胡雅珍頓時來了精神，“寒假工？這是幹什麼啊？”

“就是打打工嘛，賺點零花錢什麼的。”宋齊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知道，在胡雅珍的認知裡，肯定沒有寒假工這一概念，畢竟自己以前，也根本沒有出去打過任何工。

想到這個，她擡頭看了眼坐在最後的李琤。

他正看試卷，一手撐着頭，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着自己的頭發。

這段時間以來，李琤的頭發長長了不少。宋齊珂剛見他的那時候，他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冷硬，整個人似乎都冒着冷氣；現在頭發長了，碎發耷拉在額前，看上去倒是柔和了幾分。

宋齊珂望着那頭出神，胡雅珍見她這樣，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幾下，喊她:“喂！你看什麼呢！”

宋齊珂被吓了一跳，見胡雅珍一臉的疑惑，她輕咳兩聲掩飾自己:“沒什麼，就發呆而已。”

胡雅珍也沒多想，哦了一聲，又開始和宋齊珂扯别的閑話。

她忽然想起一事，跟宋齊珂說:“哎，對了，寒假的時候，我爸媽準備給我辦個生氣派對，這不是要十八歲了嘛，他們想着隆重一點，你呢，你那天有沒有時間？”

宋齊珂聞言笑了下:“我可以請假，你生日我肯定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