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個鬼……

大半個衣櫥裡都是名牌當季衣服，她前腳穿出去上班，後腳下午整個辦公室就得傳她的閑言細語了。

剩餘那些小衆品牌衣物，都不适合上班穿。

當初放暑假，光顧着圖省事，忘記多收拾兩件合身衣服。

顧向南看出她的煩躁，以為她是在緊張明天的工作。

畢竟才剛大三，沒經曆過職場，難免會慌亂。

“張特助給你安排在秘書處實習，有他帶着你不用緊張。”

将裙子放回原處的宋染，腿一軟，差點跪在地毯上。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哪兒？”

顧向南扶住人，神色自若:“秘書處。”

這是他思考過後選出的最好的實習地點，既能鍛煉她的能力，又能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寸步不離。

“我們學院今年都在秘書處實習?”

A大經管院今年在顧氏有四個實習名額，萬一隻有她一個在秘書處，她的名聲就徹底完蛋了。

“不是。”他怕她誤會，補充道:“隻有你一個在秘書處實習。”

“剩餘的三個人，都安排在總部其他部門。按照你們在校期間表現來決定實習部門，你排名第一，當然能進秘書處。”

發現她還是站不穩，索性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床上。

他掐住她的下巴，晃了晃，“怎麼，不願意?”

外人想進都進不來的地方，每年成百上千的高校畢業生投簡曆面試。她倒好，一副死活不想去的樣子。

宋染回神，扒拉掉他的狗爪。察覺出話裡的危險，讨好道:“當然想去，隻是怕給你惹麻煩。”

“少想些有的沒的。”他擡手關掉房間裡的燈，“睡吧，明天早起。”

眼前突然漆黑，片刻後，她适應了黑暗。

隻不過腰間束縛的那隻手臂仍然存在。

宋染:……

他怎麼不走?

蓋被子純睡覺，他倆的關系現在變這麼純潔了？

顧向南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掌心輕拍後背，哄道:“怎麼還不睡覺?”

宋染沉默。

今天廚子擱他飯菜裡下毒了？

隔壁大床不睡，跑過來占她的房間。她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隻随意看了兩眼她的房間，顧向南就嫌棄地要求她少往房間裡放裝飾。

倆人除開doi到淩晨才睡在一起，剩餘時間都是各睡各的。

直接問他要不要做，也不太合适。

正當宋染糾結到腦子快打結時，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她心頭一沉，無語至極。

神經病……

死都不會承認，剛才有瞬間想過直接翻身将他摁在身下。

第二天早晨，

鬧鐘響起，窗外鳥雀叽叽喳喳蹦跶在枝頭間。清晨的露水打濕樹葉，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柔軟的大床上剩她一人。宋染費力爬起來進了洗漱間。

樓下，顧向南已經晨跑回來，坐在餐桌前等待她。

兩人吃完早飯後，共坐一輛車去公司。

在宋染的強烈反抗下，她如願以償在公司附近一公裡的地方下車然後步行進入大門。

開玩笑，要是照他的想法一起上下班，她直接跳進長江，别活了吧。

第一天上班掐的時間剛好，到顧氏一樓時，她是第一個來的暑期實習生。

前台讓他們稍等片刻，很快人事部的員工下來領着她和幾個實習生前往不同部門。

電梯往頂層去，人事部的老員工見她乖巧，又一口一個前輩尊稱，不由得多說了幾句："别緊張，咱顧總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可怕。"

剛想多安慰她幾句，電梯到樓層停下。張特助闆着臉，杵在門口。

老員工将人交給他，寒暄幾句，離開。

等人一走，張特助那張冰山臉瞬間笑起，"宋小姐，吃不吃巧克力，我那有不少。"

宋染：……

變臉比川劇變臉還快。

“謝謝，我不餓。”

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小袋水果軟糖，“那吃這個，可甜了。”

宋染嘴角抽了抽，表面上一本正經的特助，私底下西裝外套塞滿軟糖。

這世界又癫了。

他拆開軟糖，塞進宋染的手裡。這時正是上班時期，電梯門口人來人往，張特助瞬間闆回臉，邊帶着人參觀工位，邊介紹平時工作。

宋染的位置安排在秘書處的角落，旁邊是個空位置。

前排是位三十出頭的短發女性。看模樣，很幹練。她禮貌和人打聲招呼後落座。

“那個空位沒人嗎？”

張特助偏頭瞧了一眼，“不是啊，那個位置是任晚晚小姐的。”他看向腕間的表，“估計等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