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身影已經轉彎消失在視野,年陽才恍惚然有一種這事好像已經結束了的感覺。
關于他回錯表情包全網熱議終極社死的事。
這個點的公司食堂還沒什麼人。
年陽拿了食物和酸奶坐下,看到江嶼淮也正在低頭進食。
兩人在坐的位置可謂是食堂空間範圍内相隔最遠。
隊内不合的成員就是這樣的,年陽在心裡告訴自己。
他一口接一口吃草一樣往嘴裡送着蔬菜沙拉,直到又一個盛滿食物的餐盤擺到對面。
年陽擡頭看到許一白。
許一白在年陽對面的位置坐下,看到他餐盤裡量少的跟哪個小學生的食物,搖頭感歎果然一如既往的挑食。
年陽嘴裡塞着沙拉,想到什麼,忽然沒跟許一白打招呼。
都是許一白走了自己現在才不得不跟江嶼淮單獨共用一個套間的。
天知道他這三天為了躲江嶼淮晝伏夜出的有多辛苦。
許一白又瞧着年陽故意不理他的樣子發笑,主動問:“怎麼樣?哥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對不對?”
雖然rnv隊内除了年陽以外其餘五個人的年齡都差不多,但大家都習慣把江嶼淮叫聲“哥”,反倒是最小的年陽例外,一直一口一個“江嶼淮”的叫着。
許一白眼神欣慰:“你這次能那樣跟哥主動互動,雖然有點過于熱情,但說實話我們大家都很驚喜,很為你驕傲。”
在許一白的印象裡年陽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碰到事情倔得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偏生江嶼淮又不愛慣孩子,而這次年陽竟然主動做出了這樣大的互動,驚得吃瓜群衆連年陽暗戀江嶼淮那種猜測都出來了,以後他們rnv就正式是全員兄友弟恭的友好團了。
年陽:“……”
他隻好咽下最後一口蔬菜沙拉,然後擡頭面對許一白欣慰的眼神,面無表情豎起叉子:
“再說一遍,我那是手滑。”
許一白:“?”
……
确定好主打曲後,關于回歸的一切便緊鑼密鼓地籌備開來。
第一件事就是錄音。
雖然唱歌的是團體,但是錄音這件事其實是一個一個分開來的,每個成員依次進錄音室錄自己要唱的part,錄好了就可以走人,包括每首歌的合唱部分,其實也是各自單獨錄好然後通過後期合在一起。
Rnv的歌曲錄音對于大多數成員都是一件非常嚴肅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認真對待的事,但對于個别成員,錄歌大多數時候都是來感受一下氣氛走個過場。
年陽下午的時候到的公司,鐘離和許一白他們上午就錄完了,他小心翼翼推開錄音棚的門,看到江嶼淮和幾個調音師正坐在控制台後面,采音間裡,褚恒宇正在反複錄一句rap唱詞。
錄音也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很多人以為錄音就是演唱者一整首歌唱一遍直接錄下來,如果表現的不好大不了多唱幾遍,但實際情況其實演唱者一首歌大都是分開一句一句錄的,同一句歌詞可能要反複錄很多遍,最後用制作人感覺唱的最好的那遍,然後再把所有選中的最好的片段拼到一次,從而組成一首完整的單曲。
錄音棚裡,江嶼淮叫停讓褚恒宇最後歌詞裡的那句“大雨傾盆”咬詞不用太重,而歌者顯然也充分領悟到了制作人想要的感覺,再一次的嘗試之後,伴随着江嶼淮的一聲“ok”,錄音完美結束。
褚恒宇渾身輕松打開采音室的門出來,跟江嶼淮輕輕擊了下掌。
兩人的默契顯然不言而喻,褚恒宇又仰頭喝了口水,然後餘光忽然看到角落裡,已經默默出現在錄音棚的年陽。
這次錄音好像隻剩年陽還沒錄了。
想起歌詞頁那一大段已經按人劃分好的part褚恒宇忍不住擡了下眉毛,又對江嶼淮說:“那我先走了。”
江嶼淮“嗯”了一聲。
褚恒宇路過年陽的時候還沖他比了個超人加油的手勢。
年陽正對着褚恒宇的手勢摸不着頭腦,聽到江嶼淮在問旁邊助理:“年陽來了沒。”
“我來了。”于是年陽吸了口氣,調整表情冷漠臉走上前。
江嶼淮:“你的part練好了嗎?”
年陽手裡拿着昨天李森給他的分好了part的歌詞紙:“練好了。”
整首歌他一共就三句詞,兩句都是“啦啦啦”,到手三分鐘就練好了。
江嶼淮望着年陽這自信的樣子似乎皺了下眉毛,然後把拿起桌上的歌詞頁,指着上面用綠色熒光筆劃出的部分:“這些,都練好了?”
年陽一瞬間差點被歌詞紙上的綠色熒光閃的有點暈。
他皺着眉毛看着江嶼淮指着的内容,又鋪開自己手裡被揉的皺巴巴的歌詞頁,指着幾個用線滑劃出來的字:“不對吧。”
“我明明是這些part啊。”
江嶼淮看了眼年陽指出來的那幾個寥寥無幾的字:“你手上拿的應該是嶽總給我們分的part。”
“這次錄音按我的分part來,李森給你拿錯了。”
“你要唱這些,綠色部分。”他把新的已經分好的歌詞頁直接遞給年陽,說的平心靜氣。
“我唱這些?”年陽接過新的分part歌詞頁,看到那一大段用綠色熒光筆畫出來的部分後吓得立馬擡頭,面對眼前表情淡定,好像對此根本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仿佛從來都不知道他歌唱實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