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同學吐槽道:“這小子就是個神經病,上次我問他小組合作的事情,他直接報了我的各類數據成績,簡直就是個變1态,明明學校明令禁止個人信息洩露,他怎麼知道的。”
葛世博看着場上輕松揮拍的人,笃定道:“他肯定是偷看了。”
同學甲:“要不然呢,他還能肉眼看出來不成?”
同學乙充滿嘲笑地說:“你說他不會偷偷收集小馬用過的東西吧,好惡心哈哈。”
“論壇上早就有人這麼做了,還拿出來秀,被管理員禁言封号。”
“雖然是匿名,按理說管理員應該知道誰發的吧。”
聞言,葛世博突然不滿地嚷嚷起來:“管理員是誰在擔任啊,怎麼不見他禁那些Omega寫的惡心東西,天天做夢惡心死人了,還yy以後結婚的生活,簡直笑掉大牙。”
“說不定管理員就是Omega,本來學生會在管這些事,秋生還是學生會會長。”
“你們猜他會不會寫。”
同學甲:“怎麼不可能呢,哈哈哈,真想看看他私下是什麼樣子。”
“下周企業宴會是他家舉辦的嗎?”
“怎麼可能,是幾個大公司合辦的,你們去不去?”
“我肯定要去,A母說了不去不給買新跑車。”
哐當一聲,葛世博靠在鐵支架上,“去了都是給人做陪襯,好不如開派對,”
說罷,他的視線撇向仍然一副死人臉的連樹,頭腦一轉,惡意積蓄在舌尖,滿是嘲諷意味:“我們的特招生不會也想參加派對吧,天天跟那群表演社的傻子一起肯定想多展現自己,可惜了,你隻是個普通Beta,頂破頭也沒辦法……”
忽然一個更惡毒的想法冒出,葛世博撐着下巴,眼睛眯起,饒有興緻地說:“不如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帶你去看一眼。”
連樹看了他一眼,遮擋在銀發下的雙眸如同鍍了一層鐵似的,不為所動,隻是放在大腿上的手緩緩捏緊,手背青筋暴起,渾身更是不斷發熱。
愚蠢的、高高在上的Alpha自以為是世界中心,永遠都沒有體會過貧困和苦難的滋味,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把所有痛苦加倍奉還。
葛世博還打算多說幾句,但連樹死水般的反應讓他提不起興緻,遂切了聲轉頭繼續盯着場上的黑發Alpha,臉色轉變得極快。
“今天能和小馬接觸真是走運,等會我要給那群蠢貨吹噓一頓……”
連樹眸子顫動,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正揮出拍子的Alpha,瞬間又像被燙傷似的移開眼,憤怒咀嚼變苦,莫大的孤獨感包裹住他,将他與周圍分割開,另一邊的光芒越甚,就有越多的陰影壓向他。
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他應該很早前就明白這個道理。
他看向另一側的阙雲,有着一副溫柔可愛長相的Alpha快速地揮動着拍子,他的臉上洋溢着快樂,從他發絲都可以看出打網球有多快樂,不,是個另一個Alpha打網球有多快樂。
他還記得當初阙雲自我介紹時引起的轟動——
“我不承認你們,不要拿我當可以交換的資源,未來的三年請不要打擾我。”
明明長了一副親人小動物似的面孔說着毫不留情的話,就算班級裡沒有人說話也仍然冷漠孤立着。
阙雲是異類,他也是,可為什麼惡意全向他湧來,對另一個Alpha卻視而不見。
就因為他有權利和地位嗎?憑什麼——憑什麼……
連樹捂住胸口努力呼吸着,突然他又覺得可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他看向旁邊專注得像癡傻了的Alpha同學,笑意更甚,幾乎想要大笑出聲。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時,所有的視線都湧向中心——那個黑發Alpha忽而敏銳地看向他,時間凝固,心跳漏了一拍。
笑意如潮水般退去,他打了個寒顫,隻是一眼,他所有的情緒都消失得幹幹淨淨,随即自我厭惡的情緒将他淹沒。
他再次低下頭,銀發遮住雙眼,擋住些許光,他厭惡地捂着眼睛,幾乎想要幹嘔,胃部翻湧不斷,想将午餐全部吐出。
這光亮得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