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高校眼熱得不行,卻又無計可施。除了蘭禮,沒有哪隻雄蟲會為了五千萬貢獻值,和三星時三十萬的直播費來學校上課。
曾經有個一夜逆襲成名的機會擺在各大高校面前,他們沒有珍惜,如果上天再讓他們重來一次,他們願意在雄蟲的擇校費上,加上一個數字,一億點。
查看成績的時候,蘭禮有些沒底。
比他查高考成績還緊張。
他交互着捏了捏手指,輸入了自己的學号。
289名。
比想象中的名次高。
蘭禮估摸着,自己至少在500名開外。
能進入前300,是意外中的驚喜。
蘭禮掃了眼前十名的獎學金,第一名300萬,第二名200萬,第三名100萬,往後每下降一名遞減10萬。
真是非常誘人的數字。
蘭禮有信心,自己一定會掏上這潑天的富貴。
查完成績,蘭禮下午開了直播。
距離拿獎學金還有待努力,但每星時十萬的直播費近在眼前。
蘭禮之前的直播在星網上了熱搜。有網友把他畫畫的視頻剪出來,沒曾想遭到了質疑。
【槽多無口,這明顯就是用科技打印出來,然後在鏡頭前裝模作樣舞兩筆,騙流量的。這都有蟲信,腦子呢?】這條評論來自一位雄蟲用戶。
蘭禮風頭太盛,自從他成為帝國唯一一隻去上學的雄蟲後,備受外界關注。加上會畫畫,脾氣好,長得又帥,幾乎一時風光無兩。這讓享受慣了雌蟲追捧的大衆雄蟲有了強烈的落差感,開始坐不住,紛紛跳出來在網絡上帶頭抨擊他。
【沽名釣譽,最讨厭裝逼的蟲。】
【都有雌君了,還裝清純,故意說自己不好意思露臉,會緊張,茶裡茶氣的,看得爺想吐。】
【還說什麼,不用給他刷禮物。他開直播不就是為了掙那點兒可憐的直播費?假清高這一套被他玩兒的明明白白。】
【居然還有雌蟲舔他,真是餓了。】
【也不用腳趾頭想想,什麼貨色的雄蟲才會缺錢缺到這份兒上?】
【他的雌君鐵定是個上不得台面的low貨,瞧他那艘過時幾百年還舍不得扔的飛行器,真是夠窮酸的。本雄蟲都想慷慨解囊,把閑置的飛行器捐給他,省得哪天他那堆破銅爛鐵在空中解體,污染環境。】
【什麼鍋配什麼蓋,帝國的法律這點好。不像我們,生來高貴,吃過唯一的苦就是雌侍太多寵不過來的苦。】
【哈哈哈哈,紮心了。這家夥貌似隻能匹配兩位雌侍,還需要雄保會幫忙申請。】
【啧啧,可憐。】
雄蟲是利益共同體,是雌蟲勞動成果收割機,是吃蟲不吐骨頭的終極利益采撷者。
如今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一個獨立自主,積極上進的蠢蛋,襯托的他們無能又惡劣,讓大部分雄蟲有了危機感。
另一方面,雄蟲痛恨這種打破規則的攪屎棍,雌蟲被規馴得好好的,麻木的好好的,非要跳出個大逆不道的傻缺來妖言惑衆,搞什麼特立獨行,顯得他很與衆不同似的。
蘭禮的行為嚴重威脅到了雄蟲們利益,雄蟲默契抱團,在網上對蘭禮進行施壓,最好能讓他退網,往後餘生都縮在殼裡,不敢跳出來招蜂引蝶。
雌蟲們雖然心裡想為蘭禮辯護,但不敢發聲公然與雄蟲叫闆。
雄蟲至高無上,并非每一位雄蟲都如蘭禮一樣好脾氣,不計較,星際公民是實名制沖浪,要是惹到哪位雄蟲閣下,上報雄蟲保護協會,後果不是雌蟲能承受的。
而且,說不好自己未來的雄主就在其中。
蘭禮面無表情地看着那些聲讨自己的雄蟲發言,默默打開了直播。
被雄蟲集體下場群嘲,蘭禮的直播間引起了更多社會蟲士的關注,觀看數量直接上到了七位數,位居直播榜首。
不一會兒,直播間提示,有雄蟲用戶進入直播間,且數量還不少。
彈幕靜悄悄的,雌蟲們一句話都不敢說。蘭禮又關閉了打賞功能,連刷禮物緩和氣氛的機會都沒有。
【呵,臉皮真厚,還敢開播。】
【窮酸氣都溢出屏幕了。】
【這樣,把禮物功能打開,爺給你刷夠直播費,趕緊滾。】
面對惡言惡語,蘭禮并不放在心上。
他不緊不慢,拴好圍裙,擺好新畫布,接着拆了一套新的顔料。
【怎麼啞巴了,不是挺能釣的嗎?】
蘭禮慢條斯理擠着顔料,時不時看一眼彈幕。
“今天又打算拿什麼打印畫來忽悠蟲……打印畫很貴的,你也說了,我窮酸,有那錢,我還用得着直播?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裝模作樣……沒有裝模作樣啊,現在我要畫新的畫了,你不妨點個關注,方便打臉。”
“是畫的你把我畫架吃了……不了吧,我的畫架挺貴的,你實在想吃可以自己去買。”
沒有想象中的跳腳,難堪,無地自容。蘭禮好脾氣地讀着彈幕,從容淡然。
鋪天蓋地的惡言惡語,傷不了他分毫。
诋毀是變相的認可。
越是喜歡搞壓迫的群體,越是忌憚比他強大的對手。
蘭禮比他們優秀,他們慌了。
“看不起這麼窮酸的雄蟲……我都沒有看不起你們靠婚姻獲得财富和改變社會地位,你們卻看不起我靠自己的雙手掙貢獻值?這不合适吧。”
蘭禮調好顔料,拿着大号畫筆,欻欻欻地在幹淨的底布上墊色,動作熟練利落。
他這回要畫的是那片開得正豔的玫瑰海。
随着畫筆不斷勾勒,彈幕越來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