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的交情,又能維持幾時?
宋融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眸裡的波動。
若是可以……他是不是能改變書中的結局?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笑,明明自己都是身不由己,還設身處地的為他人想。
宋融不是聖父,既然結局已定,稍有變動,可能就會導緻這其中的過程有極大的轉變,還可能引發蝴蝶效應。
這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起的。
*
幾日後——
“嘶——你确定與澤君會來嗎?”宋融正蹲在草叢裡,屏氣凝神的緊盯着煉器室的大門。
“當然,一會兒你就先在這兒等着,等我師尊來了,我就給你傳音,你就出來。”
張清澤和他一樣的姿勢蹲着,但看着要比他端正的多。
宋融還是忍不住質疑:“那酒壺對與澤君那麼重要?刮花幾個道子,憑與澤君的身家。真的會修嗎?”
張清澤一本正經道:“不知道,但平時師尊很寶貝它……它比我還要受寵。”
宋融:……
“齊迷糊和徐銘呢?他幹嘛去了?不說和你們一起來了嗎?”
張清澤皺了皺眉:“他倆去支開人了……你别這麼叫他,怎麼就幾日就和徐銘學壞了,齊秋河會報複,别怪我沒提醒你。”
“他頂多也就口頭報複 ……”宋融推了推他。“你快去,放哨去。”
張清澤貓着腰出去了。
宋融不禁笑出聲,還被他側頭眼神警告了一下。
人都還沒來呢,就這麼躲着,有什麼用啊?
這人還真是第一次幹壞事,心虛的要死。
反觀宋融自己,完全不在乎的模樣,都讓宋融自己産生了自我懷疑,失憶前的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聲音。
“宋融,我師尊來了,你快裝裝。”
這聲音雖然就在耳邊,卻又感覺好遠,乍一聽還挺有感覺。
宋融站直身,整了整衣冠,大步邁出草叢,沒走幾步,就遇見了今天的主角。
“哎呀,這不是四長老嗎?晚輩見過與澤君。”宋融彎下腰,行了個禮。
“宋……融?”與澤君怔愣的看着他。“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在學館嗎?聞池那家夥沒跟着你啊?”
“在下幫朋友來送東西。沒想到真是巧了……正巧遇見您。”宋融露出個乖巧的笑,瞥了一眼他手裡有一道劃痕的葫蘆,接着說道:“這是……酒壺?造型好别緻,是壞了嗎?”
與澤君有趣的打量着他,拿起酒壺掂量掂量。“是,是壞了,讓不聽話的狸貓刮花了瓶身。”
宋融:……
他小心的問:“與澤君……可是知道……”
與澤君自信搖扇,冷哼一聲。“有何難猜?”
宋融心裡一橫,立馬認錯,速度快得與澤君都沒反應過來。
“這些事,都是晚輩一人張羅的,跟其他人無關。”
與澤君懶懶的擡起眼,随意擺了擺手,又斜眼瞧了瞧他。
“今天聞池和宗主出去了。”
宋融一愣,又突然反應過來,帶着期待看着他。
與澤君問道:“下午有課嗎?”
“……有。”
與澤君無所謂的收回扇子,在宋融微低下的頭上輕敲了一下。“翹了,随我去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