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天前,宋融突然出現在學館,身體虛弱的不像話,半邊的身子已經涼透,就這樣跌跌撞撞被江瑾茵半扶着闖進了萬空宗的大殿。
北帝已成奪舍之身,北境宮廷全面淪陷,封魔陣失效,與澤君成俘。
因魔族一事,許多宗主幹脆留在了萬空宗商議策略,除了南歧宗和其他小宗派,幾乎所有宗門宗主都聚集在這兒,這一樁樁信息徹底轟動了大殿裡的所有人,屬離西域和北境邊境最近的幾位情緒最為激動,當即就要奔向北境,可還未等衆人動身,就又得知了一個消息。
北境被封禁了。
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好像在掩蓋其中的波濤洶湧,不止如此,他們還發現,就連傳音都無法完成。
楊幸志一眼辨别是某種陣法作祟,可連城都進不去,更别提破陣。
就在這時,靠坐在椅子上的宋融弱弱的發出了聲音。
什麼寶物,什麼傳送,對張清澤來說都像是無稽之談,而且宋融的現狀,已經不能再支撐他陪完此行,所以,他第一時間提出反對意見,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包括楊幸志在内的所有領頭人,以他父親為首,竟然同意了。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宋融好像隻是笑了笑,眼底卻一片冰寒,一身的病氣好像都被凍住。
出乎意料的是,宋融竟然真的将派出的人傳送了過來,兵分兩路找妖王,奔婚禮。
“一部分的妖王對人族都嗤之以鼻,所以不必強求,但……”宋融的臉仿佛刻在了張清澤的眼底,一瞬間讓他覺得那幾個月和他參學的是另一個人。
“也可以破罐子破摔,适當威脅。”
窗口狹小,卻也能看到滿天的異像,好似在為預謀已久的行動做一面盛大的背景闆,狼王一聲不吭的凝視着,心下一片淡然。
他對北帝是有信心的,奪舍一事對他來說更是天方夜譚,不過……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幾聲笑聲。
他眉頭一下皺起來,帶着風一般的揚起衣袍,大步邁向張清澤。
“笑什麼?”
張清澤嘴角咧着,露出森白的牙齒,和他平常的清高淡雅截然不同。
“我在想,你們妖族面上道貌岸然,心裡其實一樣肮髒。”
“你說什麼!”一旁的狼衛立馬憤然起來。
狼王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當成抹布一樣擰在手裡,森然道:“你個兩腳獸,終于裝不下去了,不想活了?”
張清澤嗤笑一聲:“難道我說的不對?你遲遲不敢輕舉妄動,恐怕不全是因為擔心我們的消息不準确吧?”
領子上的力道陡然大了起來,正在一點一點嗯收緊,張清澤已經能感覺到呼吸困難,可臉色仍舊如故。
“妖族講究強者為尊,北帝一個人在高處盤踞了那麼多年,而你隻能做一個地頭蛇一般的妖王,估計也眼紅多年了吧?”
他忽然湊近了臉,一個字一個字道:“你在賭,也在等。”
“在賭我們也會通知其他妖王,在等他們會比你先出手。”
狼王眉心一跳,臉色瞬間沉如鍋底。
“拿整個北境賭,你又算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