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好吃!傳言果然不虛!”倉冶道。一旁的宮人吞了吞口水。
玄白目光微動,阿夜還跟以前的口味一樣。
“那就多吃點,這兩屜都是你的!”玄白認真道。
倉冶讪笑:“......好啊!隻是有點多,你,過來。”倉冶指了旁邊的兩個宮人。
“這屜賞你們了,都嘗嘗。”
兩個宮人接過,謝了恩,退了出去。
玄白微笑,向倉冶盤中夾了幾筷小菜,自己才開始吃,見倉冶喝完了碗中的湯,又十分熟練的為他添湯。
倉冶隻覺得有些怪怪的,咽下最後一個包子之後,忽然反應過來,玄白本是客居,卻像主人一般照料他。
他倒不覺得對方反客為主,失了禮數,隻覺慚愧。自從界河相識,平白無故受了玄白許多幫扶,就連餐桌上,他也像極了......像極了.....怎麼說呢?
兄長!對!像極了兄長一樣照顧人,雖說一開始他認錯了人,才會纏上自己,嗯,趕都趕不走呢!
可這麼些時日,自己卻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好!真是奇怪,倉冶大帝怎能如此不識禮數。
封個官吧?不行,修行之人最煩這些世俗瑣事了,别壞了人家道根。
錢?呸!
挑個美人?他會喜歡啥樣的呢?
倉冶一手支了下颌,一手撥弄着碗中的湯,盯着玄白,人族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什麼譚照什麼月?就是如今這樣的神态。
“你娶妻了嗎?”
“咳咳——”玄白冷不丁聽到這麼這麼一句,嗆了一口湯:“什麼?”
“你有家室嗎?不對,你有過家室嗎?”
“......沒有。”玄白有些懵,擦了擦嘴角。
“哦——”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喜歡什麼樣的?”
“......”
倉冶眼巴巴等着,半晌沒有回複:“說呗,别不好意思。”
玄白道:“沒有,也從未想過此事。”
“那現在想,我改天幫你挑一個!”
“不用。”
“為什麼?”
“不想。”
“怎麼會不想呢?你一個人幾百年,多孤單!”倉冶說完這句話,忽然有些後悔。因為玄白臉色稍異,袖子竟然帶倒了一隻筷子。
玄白将筷子撿了起來,頓了頓道:“我......隻想求道。”
倉冶抿了抿嘴:“哦。”
“诶?你具體幾歲了?”
玄白道:“記不清了。”
這都能忘,倉冶道:“我今年十九了,馬上二十。”
“嗯,我知道。”
那要給他個啥表示一下呢?倉冶皺了眉頭,道:“你先吃!”
轉身走向了攬月閣後面的一顆雪松,劃了狼爪,刨了幾下,一個鏽迹斑斑的箱子映入眼簾,這裡面都是他曾經很喜歡的東西:一枚箭矢,一串狼牙項鍊,幾塊獵物的骨頭,還有一把小刀,已經生鏽,上面鑲着的寶石卻仍舊熠熠生輝,還有一些别的小玩意。
倉冶歎了口氣,兒時很喜歡的東西,如今看着隻剩下了回憶,也隻是自己寶貝,不适合送人,又重新蓋了回去。
彎腰回填之際,一枚空心的白玉琵琶從頸間滑落了出來,穿在黑色的細繩上,乍一看像個小瓶子。
“這個給你!”倉冶進門便将自己帶了将近二十年的玉琵琶扔了過去,他不記得是怎麼來的,隻記得從小便戴着。
玄白一手接了:“你的?”
“嗯!喜歡麼?也是白色的!”
“很好。”玄白随意掃了一眼,嗯,比毛毛蟲,蚯蚓好很多,收入了袖中。
倉冶有一些失望似的,坐了下來,都不問為什麼麼?他都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了。
門外傳來了兩聲鳥叫,倉冶閉了一下眼睛,走了出去:“大白天就别蹲樹上了,怎麼不讓人通報?”
豪幹雲道:“王上正在早朝,我隻能抽空悄悄來告訴你,馬上出發了。”
對,傀儡放出來了。
可也用不着蹲樹上這麼悄悄的呀,貓頭鷹白天蹲樹上不很奇怪麼?
豪幹雲湊了過來:“都打聽清楚了?”
“嗯?”
“嗯哼!你娶妻了麼?”
果然,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倉冶一腳踹了過去。
“疼疼疼疼疼疼疼”豪幹雲一邊跳腳,一邊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