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黑沙揚起,琴弦拉着倉冶從衆多殺手當中穿過,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出去。
倉冶不斷在地上摔落,彈起。隻覺渾身撞得生疼,卻難以掙脫束縛,玄白在他上方,一手被琴弦鎖住,一手執劍同幾條琴弦惡鬥,不斷有殺手湧了上去,竹葉镖紛紛而至。
倉冶心中焦急,忙亂之中将雙手湊近,凝了靈火,朝琴弦燒去,但那琴弦隻是微微變色,仍舊牢牢纏繞,又有幾根琴弦襲來,倉冶心中一驚,若是手腳都被束縛,那便是砧闆上的魚肉了。
幸好,金色光亮閃過,咻咻幾聲,豪幹雲羽箭射到,擋住了攻來的琴弦。倉冶危急之中忽然想到,玄白方才說,那琴一本身的修為一般。
當下有了主意,奮力朝前飛去,兩邊人群業已退開,沒有阻隔,倉冶一刹已超過了琴弦的速度,雙手一挽,将琴弦在爪中纏繞幾圈,彈動的琴弦驟然鎖緊,倉冶飛速欺身到琴一身前,一爪撓去。
琴一一驚,目露兇光,朝後一閃,騰空而起,手腕一揮,淩厲的琴聲傳來,伴着刷刷飛舞的琴弦,直教人心神焦躁。
猛地,手中琴弦驟然張緊,倉冶朝前猛撲,順着琴弦飛去,以保證雙手有一定的活動空間,一邊揮爪隔擋身旁的琴弦,一邊逼近琴一。
那琴一卻絲毫不慌,朝上空一望,嘴角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倉冶心中一凜,轉頭望去,卻見玄白眉頭緊鎖,金色的靈流在指尖一閃又消失,嘴角湮出鮮血。
猛然間,後方一根琴弦驟然彈起,快速慣入了玄白肩頭,玄白一頓,吐出一口鮮血,右手也被琴弦束縛,長劍掉落,脖頸間也赫然纏上了一根,玄白雙手緊緊抓着,指隙鮮血滴落,滲入了琴弦。
“玄白!”倉冶大叫,猛然回頭,燒紅了雙目,化身巨狼,朝琴一咆哮一聲,一爪扯開了束縛,将幾根琴弦全力一拉,嘎嘣嘎嘣幾聲,琴弦應聲而斷。
這是他們狼族才有的神魂之力,是隻有帝王才能擁有的力量,這力量強悍無比,卻也容易讓使用者走火入魔,先前他為隐藏身份,不敢輕易使用這力量,可如今身份已被戳穿,又是生死存亡之際,哪裡顧得上其它?
倉冶兇猛地朝琴一撲去。
琴一看了眼掉落在地的斷琴,又望了望兇猛而來的巨狼,雙目圓睜,根本來不及反應,喉中便扼上來一隻利爪,咔嚓一聲,腦袋便和脖子分了家,新郎官的帽子也掉落到了一旁,帽子漆黑如墨,側邊的紅花豔如鮮血,粘上了地面的一些黑沙。
倉冶從花上踏過,踩的沙子吱吱作響,逼近了其餘的殺手,淩厲光芒閃過,幾人應聲而倒,胸腹皆有幾個血淋淋大窟窿。
衆殺手見狀,皆面漏懼色,有膽大的抛出了幾枚竹葉镖,倉冶側臉擡爪接過,兩指一捏,便化作了一道飛煙。
倉冶一雙眸子赤紅,盯着那镖飛來的方向,揚抓撓去,噗嗤一聲,狼爪慣腹而入,三人口吐鮮血,來不及慘叫,便已喪命,倉冶在人群中快速移動,頃刻間,地上已躺倒幾十人。
“我們一起上,跟他拼了!”殺手一起湧了過來。
倉冶收爪,咆哮一聲,爪上鮮血淋漓,但他毫不在意,又是噗噗幾聲,雙爪齊出,搶先撲來的十幾人被他高舉上空,再重重抛下,有什麼東西從那幾人胸腹當中扯了出來,倉冶甩了甩爪子,将腳下的攔路的屍體用力一爪扒開,又要發動攻擊,那屍體咕噜噜滾到了一旁,腦袋将将連着一根筋,胳膊已不知去向,方才那一爪差點将這屍體大卸八塊。
衆人見狀,不敢再次上前,紛紛朝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