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跟鞋呢?你穿着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向歆晨目測鞋跟有三厘米最少,還是細跟。
她劈頭蓋臉地一頓質問,俨然忘了她們才認識兩天,到現在也才見過三面,連對方姓名都不知道。
姬箬不說話,甚至表情都沒變化,讓向歆晨的怒火像打在棉花一樣軟綿綿的。
“你怎麼不說話?堂堂梵盛的總裁難道是個話都說不清的啞巴嗎?”
向歆晨越湊越近,檀香的氣味也越來越濃。
“不是啞巴。”姬箬說道。
“你說什麼?”向歆晨問道,姬箬聲響低沉,剛才說話的聲音又小,她根本沒聽清在說什麼。
姬箬微微彎腰,向歆晨耳朵主動湊上前,姬箬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她卻頓時臉色通紅,憤怒地看着她。
“你做什麼!”向歆晨捂着發癢的耳朵,她臉紅絕對不是因為姬箬的聲音太好聽,更不是因為她身上的氣味。
她給姬箬買了扭傷的藥,貼的噴的都有,這會已經顧不得跟她解釋,東西一股腦塞給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姬箬看着她走遠,動了動嘴最終扭頭離開。
“丢人!”向歆晨跑回自己的三蹦子上一呲溜抹油開走,開到路口才停下來,但是心髒還在狂跳,甚至隻要她一想到姬箬的臉就會跳得更甚,吓得她趕緊打電話給柏舒。
“柏舒,我好像生病了。”
向歆晨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她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像今晚這樣狂跳不止并且渾身發熱的情況她第一次遇到,下意識以為自己生病了。
了解完情況後那邊先是一陣沉默後突然闖入柏舒高昂的聲音,“向歆晨你要笑死我嗎,大晚上的我還以為你見鬼了呢。我知道你這是什麼情況,是我們總裁給你下了咒,要解開你最好快點去找她,時間久了你會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那我要怎麼找她解開。”
柏舒說得向歆晨都快哭了。單純如她把柏舒的話當真了,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茶飯不思坐立難安連廢品都收不了她都快要哭了。
在同班同學談戀愛的時候,向歆晨在學校到處找空瓶子,在生物老師講生理課的時候,她在睡覺,她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小說,更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
“很簡單,你去跟她嘴對嘴親一下就可以了,要做趁早這個咒可是發作很快的。好了我要睡覺了别再發給我了。”
柏舒利落地挂了電話,向歆晨呆坐在路邊,忍不住擡頭眺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姬家别墅。
親一下就可以解除了嗎?
穆家
穆宿言一回到家就看到許久不見的穆桦在客廳等着她,手上拿着幾張薄紙反複翻看。
“媽咪!”穆宿言小跑着撲到穆桦懷裡。
“回來啦,今天上班累不累?”穆桦一臉疼愛地揉着穆宿言頭,不動聲色地把報告藏到身後。
“今天不累,就在跟箬姐姐辦公室待着。”
家裡的阿姨端來已經炖好的牛奶桃膠,穆宿言坐起來小口喝着,一邊觀察穆桦今天的心情。
“箬總最近怎麼樣?”穆桦問道。
“挺好的,媽咪怎麼突然問這個。”穆宿言頓了一下很快恢複如初。
穆桦年輕時候在部隊待過,在國外參加過戰亂,穆宿言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她的眼。
“很長時間沒見到她了,關心一下你也吃要吃醋嗎?”穆桦捏了捏她的臉。
“媽咪商量個事好不好。”穆宿言突然抱住穆桦胳膊。
“什麼事你先說。”
“你能不能問下姬奶奶可不可以讓我去姬家陪箬姐姐,箬姐姐已經三十歲了不是嗎?”穆宿言狡黠地眨着眼睛,小心思展露無遺。
穆桦把頭輕置在穆宿言頭頂不讓她擡頭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們言言是要打算開始攻略箬總了嗎?正好我明天要去找一趟,我幫你說說,但是我可不能保證能同意。”
穆宿言很早就跟穆桦表明自己喜歡姬箬,她說出時穆桦很快就接受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诶媽咪最好了!”穆宿言歡呼着滾到穆桦懷裡又問,“媽咪你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
穆桦因為工作性質經常會不在家,但是這次一個月的時長有些罕見。
“處理了點事情,時間不晚了,你明天不是還要去接你箬姐姐呢。”穆桦笑着,笑意卻未達眼底。
果然穆宿言聽完匆匆吃完炖品上了樓。
笑意褪去,穆桦拿出身後的報告,表情漸漸變得兇狠冷然。
那件事過後這二十五年來一直風平浪靜,所有人都覺得已經翻篇了,卻不曾想過海洋裡的鲸魚在躍出水面之前也是無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