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穆宿言今晚鐵了心要在姬家留宿了,老太太要責罰的話那就讓她一個人承擔。
“那牛奶怎麼辦?我要空杯子交差。”向歆晨一時腦抽,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穆宿言蹙眉看着她好像在說這點事情都需要人教,“你自己喝了。”
“管家說要親眼看到箬小姐喝下去才行,不然會扣我工資。”向歆晨有些急眼,沒想到第一天上崗就遇到這種事情。陳姨走之前叮囑過她在這個家裡别想耍小聰明,無時無刻都有人盯着她們。
就算是罰她做家務不給她休息都行,唯獨不能動到她的錢。
“你……”穆宿言正要發脾氣罵她頑固,突然察覺事情的奇怪之處,一下把向歆晨拉到房間内壓在她肩膀上小聲問道,“牛奶裡面加了什麼。”
“就一小包粉,應該是糖粉之類的東西。”向歆晨如實回答,悄悄打量着屋内,看到在床上的姬箬時心跳突然加快。
“一直都會下嗎?”穆宿言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粉可能有蹊跷在。
“應該是吧,陳姨就是這樣交代我每次都要下的。”向歆晨注意力全在姬箬身上。
為什麼睡着了還蹙着眉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是做噩夢了嗎?還是上班太辛苦了?
“去吧牛奶拿來。”穆宿言給向歆晨下了逐客令,心裡在打算着接下來的行動,看來有必要從頭開始調查照顧姬箬的人,說不定可以發現這個現象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向歆晨聽罷馬上去廚房把早就準備好的牛奶端上去,穆宿言讓她在門口等會,再出來杯子已經空了,杯壁甚至還有嘴唇壓上去留下的唇紋。
“你是老太太招進來的嗎?”臨離開時穆宿言問道。
“不是。”向歆晨搖頭,拿着杯子去找管家交差了。
十二歲的時候因為穆宿言的母親穆桦要外出一個月,擔心穆宿言照顧不好自己就讓她在姬家暫住。那時候姬箬白天在頂樓跟着家教學習,晚上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穆宿言有心想接近她奈何一直沒機會。頂樓跟她的房間,一直被嚴令禁止靠近。
沒能成功跟姬箬交上朋友成了穆宿言那年最大的遺憾。
直到今天她終于如願進到了這個房間,躺在姬箬的床上,甚至穿着她的睡衣,房内她的氣息無處不在,而姬箬就在她身邊。甚至隻要她想,她就可以對她做她想的任何事。
然而最後還是克制住了,她不想給姬箬帶來傷害。
伸手把身側的人攬在懷中,穆宿言耳邊是姬箬平穩的呼吸,對方微涼的體溫仿佛滲透進了她的血液,緩緩地流入了心髒。
隔天姬箬醒來對于跟她同床共枕的穆宿言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隻是提醒她醒來後自己穿戴完畢先下樓去了。
穆宿言有起床氣,加上是在姬箬床……上更加舍不得起來,等到她下去姬箬正好吃完了早飯在等她。
“箬總您先去車上等我,我馬上就過去。”穆宿言暗中環顧屋内,确定除了姬箬跟向歆晨沒其他人。姬箬前腳起身穆宿言就坐到她旁邊,在向歆晨收拾餐具的時候把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塞在了盤子下面。
“有空加下這個号碼,有點事情要問你。”
說完就起身小跑着跟上姬箬的腳步。
向歆晨把她給的紙條不着痕迹地放進口袋裡,姬箬出門她接下來的工作隻剩幫她打掃房間和點上香薰就可以了,做完這些她就可以去收她的廢品了。
總算知道陳姨為什麼會對這份工作念念不忘了,工作内容輕松工資還高,最關鍵的是還不耽誤她收廢品,隻要在姬箬下班之前趕回家就可以了。
向歆晨趁着收拾房間的間隙加上了穆宿言,剛出門管家如鬼魅般出現,健壯的體形把出路擋住,伸出手道。
“紙條拿來。”
“什麼紙條?”向歆晨迫于她的壓迫感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心虛心跳忍不住開始加快。
“别給我耍心眼,剛才穆小姐給的紙條。”管家一步步逼近。
腰已經抵在了把手上,向歆晨隻能把穆宿言的紙條給她,已經加上這紙條已經失去用處了,隻希望穆宿言知道這事後别怪她才行。
“少動你的小心思,就算你是小姐破例招進來的也一樣,姬家不需要不聽話的員工,下不為例。”
拿到想要的東西管家又‘善意’地提醒了她,幾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樓層。
向歆晨腿發軟半蹲在地上吐槽,“這家人怎麼這麼奇怪。”
先是神出鬼沒見不到人的員工,到目前她隻見到過管家和廚師。還有這個管家,她明明記得她在大廳看姬箬吃飯時她在庫房盤點,她自認為她隐藏得很好。家裡明明沒有監控設備,對方不知從何得知的紙條。
在姬家待的越久,她越感覺無時無刻都被人盯着。也難怪姬箬的性格會這麼古怪,待在這麼個壓抑詭異的地方,是個人久了都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