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這種人……
“對不起。”姬箬低頭,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在意自己的想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無法感知外界的。
她不知道,沒人可以給她答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向歆晨心裡突然湧上負罪感,好像她是欺負姬箬的惡人。她明明什麼都不懂,隻是做了她想做的事情,就被她如此說教。
這就好像對一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說你要學會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我現在心跳得很快,你要感覺下嗎?”向歆晨想定,厚着臉皮問道。既然姬箬什麼都不懂,那她做的這些就都是在教她,并沒有什麼其他奇怪的多餘的意思。
“可以?”姬箬伸出手,想到剛才向歆晨的反應,又縮了回來。
“當然可以。”向歆晨抓住她的手主動放在自己胸口,“是不是跳得很快,我現在臉一定很紅吧。”
姬箬點點頭,感受着她的體溫,和那在胸骨下的跳動。
不同于她的平寂,向歆晨的心髒正在有力快速地跳着,漸漸地好像她的心跳也跟她同步了。
姬箬忍不住把耳朵貼上去,閉起眼靜靜地聽着。
向歆晨擡了擡手臂,糾結了會輕輕調整坐姿讓姬箬趴在她懷裡,神色諱莫如深。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你們憑什麼?”
聽完甯珈的話,穆宿言低頭看着面前的咖啡看了半小時,她的消息是颠覆性的,短短幾句話輕而易舉就打破了穆宿言對于姬箬幾十年的所有認知,更打破了對姬家,對穆桦的認知。
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的了解到姬箬,了解到表面下的她。仿佛兩個平行世界的姬箬,在此刻終于相遇了。
“這不是我可以做決定的。”甯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在此時說這些話。然日光之下無新事,她們在黑暗中的所作所為,終将得見天日。
“你們……真的很過分。”穆宿言想到了全世界最惡毒的話,但還是不足以形容她們對姬箬的所作所為。
“我會得到我應有的報應的,做了這麼多事情我沒覺得我能善終。”甯珈笑了笑,幫她重新叫了一杯紅茶,“該說的我都說了,輪到穆小姐你做決定了。是讓她吃藥治療,還是就這樣放任下去,讓她變成第二個姬朝霜。”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當事人嗎?怎麼來問我,我隻是一個秘書,再不濟也應該是去請示姬奶奶。”穆宿言自嘲地輕哼一聲,眼睛卻始終不敢看她。
“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在她的指示下進行的,你确定要我去問她?”甯珈把端上來的紅茶推掉她面前,“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在一條戰線的。”
“一條戰線?我跟你?你忘了你對箬姐姐做的事情?還是覺得我也會做跟你一樣的事嗎?”穆宿言攪動着已經涼透的咖啡,捏着勺子的指尖發白。
“至少對于這件事的态度上我們是一緻的,你覺得呢?”
“我需要考慮一下,先回去吧,我不放心箬姐姐。”穆宿言明顯有些慌亂,先是忘了手機,再是起身打翻了茶。
“我會給你時間好好思考的,希望不要太久,我不知道我還能瞞姬蘇文多久。”
穆宿言沒回應她,甯珈跟在穆宿言身後,看着她雜亂的步伐默默走到她身側。
“還沒聽過嗎?已經正常了吧?”向歆晨不自在地撓了撓臉。
姬箬已經趴在她身上十多分鐘了,心跳聲有這麼好聽嗎?
過了個姬箬沒有回應,向歆晨又想到昨晚的情形,輕輕往後挪了挪身子,姬箬身子也跟着滑落。
向歆晨松了口氣,原來是睡着了。
剛把姬箬安置好穆宿言就回來了,看到姬箬安然無恙她明顯地松了口氣,“我不在這期間病房有人進來嗎?”
向歆晨把穆桦來過的事情說完穆宿言先是蹙着眉頭,最後蹲到床邊旁若無人地親了親姬箬的臉龐。
“箬姐姐等我回來。”
“她這是……”
穆宿言走後向歆晨對着甯珈欲言又止,剛才的事甯珈也看到了。
現在人對于親吻這件事已經這麼随意了嗎?還是因為穆宿言這樣所以姬箬才會……
“她倆已經認識十多年了。”甯珈給出的答案答非所問。
“這樣啊。”向歆晨突然像被打了一巴掌,有些失意地看向姬箬。
原來她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她跟姬箬才認識不到一周,就連稱呼都需要用敬語。而她們卻已經熟悉到可以親吻對方臉龐的程度了。
有個念頭毫無預兆地跳出,把她吓了一跳。
要是跟姬箬認識這麼久的人是她就好了。
她有些嫉妒,嫉妒穆宿言,嫉妒一切在她之前姬箬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