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鈴彥托腮，看起來有些恹。

“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蔣凝雙手夾住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我隻是想讓她嘗嘗我的蛋糕，誰知道人家不領情。”俞鈴彥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靠在蔣凝身上。

“你有些操之過急了。”蔣凝摟住她，兩人的手指在桌下交纏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既然都忍到現在了，何不再忍忍，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要等她對我們放下戒心。”蔣凝苦口婆心道。

“知道了，我心情不好，回房間吧。”俞鈴彥牽引着蔣凝的手往自己的小腹摸，手被帶着往下滑，來到了屬于少女的幽迷地帶。

即将觸碰到幽迷中心的濕澤時蔣凝突然收回手，“我沒帶東西。”

“我帶了，還帶了别的，蔣姐姐求你了，上一次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你真的忍心我憋壞身子嗎？”俞鈴彥癟嘴，臉皺成了小包子。

“我也沒說不行，但是接下來你要給我沉得住氣，不然以後别想我碰你。”蔣凝歎了口氣。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快回房間吧。”聽到蔣凝同意俞鈴彥臉上立馬有了神采，迫不及待地拉着蔣凝一路小跑去房間。

酒店出來沒多遠就是沙灘，傍晚已經開始漲潮，岸上都是嬉笑打鬧玩水的人，還有幾個膽大的正在沖浪。

姬箬穿了高跟鞋，在沙灘沒法行走，幹脆就把鞋子脫了赤腳走路，向歆晨見狀也跟着脫掉自己的鞋子，跟在姬箬身後踩着她的腳印走着。

“我們這樣算私奔嗎？”向歆晨問道。

姬箬突然停下來，面朝大海眼睛沒了聚焦，重複着“私奔”二字。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向歆晨撞上了她的後背，揉着發痛的鼻子嗡聲道。

“沒什麼。”姬箬搖搖頭，依舊失神地望着遠方。

頭發在風中肆意張揚，纏到向歆晨的手上與她皮膚緊貼着，一如兩人相牽的手。

“你今天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帶你出來其實是想讓你散散心好好放松的，但是好像我并沒有做到。”向歆晨挫敗地低下頭，幹脆一屁股原地坐下。

姬箬也跟着蹲在她旁邊，“你在就足夠了。”

“可是我什麼也做不到不是嗎？就連這次的旅遊也是沾了清霧阿姨的光。”

向歆晨想，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撞到姬箬，她現在應該還是日複一日地到處收着廢品，因為幾毛錢不顧形象地跟人大聲争吵，過着滿是銅臭味也不體面的日子。

“你很厲害。”姬箬看着向歆晨，“那天晚上，如果沒有你……”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向歆晨闖入跟她合力拖住綁架那人，恐怕她已經命喪在那天晚上了。

“那不是我的功勞，是你的秘書告訴了我地址，其實那時候我怕得要死甚至還想過逃跑。”向歆晨把臉埋在膝蓋裡，就像漲潮時躲在沙裡的螃蟹。

“可是你沒有。”姬箬微涼的掌心蓋在她手背上，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夕陽的餘晖給她身上渡了一圈金邊，看起來神聖美絕。

“真想跟你呆在這不走了，沒有姬家，沒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也沒有人可以強制讓我們分開。”向歆晨躺下擡頭看着天上顔色斑駁的雲層。

姬箬稍微失神，過了會才小聲地“嗯”了一聲，嘴角的笑突然變得苦澀起來。

“這是第一次外出。”

向歆晨閉眼睛吹着晚風，姬箬的聲音随着風聲飄進耳朵，霎時她睜開了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姬箬。

“第一次外出？除了家裡跟公司就沒去過别的地方？”

“沒有。”

姬箬擡頭，她十八歲前都是在老宅度過，十八歲後她去過的地方就多了公司和姬家的别墅。甯珈雖然會偷偷帶她出去，但行動的範圍也隻是局限在公司周圍人多的商場和其他遊玩的地方她從未去過。這些年姬箬對于自己所在城市的熟悉度不亞于初來乍到的外鄉人。

“看來以後我要多帶你出來走走見見世面才行了。”向歆晨打趣道，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看向姬箬時眼裡隻有無盡的悲怆和深深的無力感。

姬箬笑了笑，不置可否，隻是牢牢地攥緊了向歆晨的手。

“大概暴雨要來了吧。”向歆晨看向遠處移動的烏雲，它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這邊飄來，厚着的雲層看起來來勢洶洶。

“既來之則安之，接下來就好好玩。”向歆晨突然站起來，身後帶起一小片沙塵。

“好。”姬箬任由她牽着，帶着她走向嬉鬧的人群。

海鳥略過她們頭頂，帶着沙灘上人群的尖叫聲沖上了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