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不幫你，隻是如果失敗了，後果你承擔得起嗎？包括丢掉性命。”

“有這麼嚴重不？”向歆晨眼睛睜得渾圓。

她隻是想談個戀愛，可是沒想過要談一個會丢掉小命的愛情。雖然她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但她還是很珍惜自己性命的。

“怕了？那就盡早離開小箬身邊吧，你沒有能力承受她們的怒火。”甯珈像是早就知道向歆晨會有這樣的反應，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果然隻要牽扯到性命，大多數人都會知難而退。

“那就不要讓她們找到就好了。”

向歆晨突然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甯珈有些愣住。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帶她逃走，逃到一個你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跟她過一輩子。”向歆晨拉高了音量，說完挑釁般地剜了她一眼。

話是這麼說，以姬家的實力，要找到一個不讓她們知道的地方談何容易。向歆晨隻不過是想在甯珈面前争口氣才故意這麼說的，實際自己心裡也是迷茫得很。

“你真的不怕？要是被穆桦抓住可是很慘的，手腳打斷都有可能。”

甯珈一臉嚴肅，向歆晨一想到穆桦的臉就打了個冷顫，嘴上依舊不服輸。

“萬一她們找不到我呢？”

甯珈皺眉開始打量着她，過了會沉聲道，“我可以幫你帶小箬逃跑，但是你要答應我，照顧好她，特别是她發病的時候。”

“發病？”

向歆晨很早就隐約感覺到姬箬的不對勁，特别是最近這陣子兩人相處的時間加長了，就算沒人跟她說她也能猜個大概出來。

姬箬還在睡覺，甯珈壓低了音量，向歆晨主動把頭湊過去生怕聽漏了。

“為什麼不讓她去看醫生？”向歆晨聽完壓下心頭的震撼，質問起甯珈。

“我就是醫生。”甯珈無奈地笑了笑，“已經醫治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變成這樣。”

不管是吃藥也好還是催眠，對姬箬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早晚有一天她會控制不住徹底發病，甯珈推斷那天的到來也許用不了多久。”

“這也太……”向歆晨變得語無倫次。

心裡不願接受姬箬會是精神病人，更不願相信她竟然會有這種精神病。

為什麼會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向歆晨不解，更不敢去當面問姬箬。

“遺傳的，這沒辦法，所以你确定了嗎？要帶走她？她發病的樣子你見過吧。”甯珈站起，蹲到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确定好了要跟一個精神病人在一起嗎？”

“醫生你這話我聽着怎麼像勸分呢？”向歆晨故作輕松地說着，心裡卻因為今天得到的信息而變得無比沉重，沖淡了她跟姬箬來到這裡的喜悅。

“我隻是希望你考慮清楚，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不用急着給我答複。還有我要說明一下，我也不想小箬被戴上這種東西，我并不是用這個控制住她，我隻是覺得說，不定它會在小箬發病時派上用場。”

甯珈說完不再看她，輕手輕腳地去了房間，留下向歆晨獨自消耗着這偌大的信息。

她想得太簡單了。

以為隻要帶姬箬遠離她們就可以相安無事，卻沒想過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會是姬箬。

端倪從很早就開始顯現，隻是遲鈍的她到現在才發現。

屋内的窗簾被拉上，黑暗中姬箬身上的香味籠罩了整個屋子，甯珈正坐在床邊，靠着床頭昏暗的燈光看着姬箬手上的傷。

過了會又給她掖被子，又是摸她的臉。

姬箬翻了個身面對着甯珈，突然醒來，眼含水霧茫然地看着她。

“媽媽……”

“睡吧。”甯珈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姬箬怕她逃走拽住了她的衣服。

“醫生，幫我。”向歆晨看着姬箬蜷縮在床上無助的樣子，心裡開始如針紮般疼痛。

“好。”甯珈笑了笑。

這次她不會再讓以前的事情重演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