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許總您也請早點睡吧。”穆宿言越過許清霧回到房間，把姬箬抱上床發現對方還站在門口看着她們。

“穆秘書你的房間應該不在這吧？”許清霧‘善意’提醒道。

“她晚上會做噩夢睡不着，需要人陪着。”穆宿言臉不紅心不跳地扯着慌，借着給姬箬蓋被子的時候觀察着她的态度。好在姬箬對她說的話并沒有什麼反應，從花園出來後她就一直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哦？這幾天她受傷都是我夜裡陪着她，怎麼沒見她做過噩夢？”許清霧不依不饒。

煩人。

穆宿言咬了咬牙，勉強朝她扯了個笑。

“許總您管的是不是有點寬了，我是她的秘書，順帶照料她的生活不是很正常嗎？”

“甯珈說小箬身上的傷不能受到擠壓，況且我這裡很安全，沒有奇怪的人，也沒人會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穆秘書還是放心回房間睡覺吧。”

許清霧說完姬箬就翻了個身背對着兩人，漠然道，“睡覺了。“

“穆秘書，你家總裁要睡覺了哦，怕你不記得回房間的路我帶你去吧。”許清霧笑得眼睛微彎，像隻狡猾的狐狸。

穆宿言看着姬箬，意識到還不能操之過急，她還想帶姬箬回去，不能在現在惹她不高興，隻好不情不願地從床上離開跟着許清霧回自己房間。

“聽說穆秘書跟着你家總裁已經很多年了。”

走到房間門口許清霧突然停下，借着手機的微光穆宿言覺得她笑得有些詭異。

“快十年了，有什麼問題嗎？”

穆宿言見她托着下巴盯着自己，“這麼多年都沒聽過穆秘書男朋友之類的消息？你這麼優秀要找個旗鼓相當的很難吧，我這邊有不少優秀的男性要不給你介紹介紹？”

穆宿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不悅地眯起眼睛問道，“許總您說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真心的，你要不考慮考慮？你喜歡比你小的還是比你大的？如果不喜歡商圈的我還認識幾個運動員，穆秘書？”

以往給她牽橋搭線的也不少，卻沒有一次像許清霧這樣讓人火大，穆宿言氣得手抖，黑着臉越過她回了房間。

“謝謝許總好意，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許清霧看着緊閉的房門，很滿意剛才穆宿言的反應。

向歆晨半夜起來上廁所，路過姬箬房間時想偷偷看下對方睡得怎麼樣，沒想到推開門後就見到姬箬坐在床上發呆，她開門發出的聲響讓姬箬看了過來。

“不睡覺嗎？”

原計劃是看一眼就走，現在看來是走不了了，向歆晨到床邊打算讓姬箬躺下給她蓋被子。

“睡不着。”

姬箬一直搓着手腕，上面穆宿言撫摸過的觸感揮之不去，讓她有些膈應。

“那我們一起？我哄你怎麼樣？”向歆晨剛說完就見到姬箬往旁邊挪給她讓位置。

姬箬躺下後向歆晨開始學着許清霧的樣子一邊哼歌，一邊拍着後背。

“帶我離開，好不好？”姬箬突然湊近在她耳邊說道。

聲音帶着顫抖在向歆晨心間撩”撥，忍不住心顫，“不喜歡這裡嗎？”

“嗯。”姬箬點頭。

雖然這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甚至更甚，有許清霧體貼的照顧，無論想做什麼随時都有人搭手，即使這樣她還是想逃離這裡。

也許是太多人，也許是不喜歡。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走好不好？”向歆晨現在也不敢貿然就帶姬箬離開，要是她又受傷發病沒有醫生在她沒信心自己能搞定。

姬箬聽完把頭埋在被子裡，過了會才悶悶地應了一聲。

向歆晨又開始粗線條沒發現姬箬的一樣，試圖讓她回心轉意。

“清霧阿姨對我們這麼好，真的要走嗎？又是照顧你還親手給你煮飯炖湯，明明家裡有阿姨她也還是要自己動手，你的衣服也是她一件件手洗的。”

姬箬把被子撐出一條縫隙，隻露出眼睛看着向歆晨，“衣服？”

“對啊她說手洗的幹淨，你的衣服她都一件件洗的可仔細了。”

既然這樣，貼身的衣物也一定被她洗了。

向歆晨沒注意到姬箬微微眯起的眼睛，更沒覺得許清霧這種冒犯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在她心裡許清霧既是長輩又是朋友，卻又比這些更甚，關系更親密。

“要是清霧阿姨是我媽媽就好了，我一定幸福死了。”向歆晨摟着姬箬，開始幻想者如果許清霧是她母親的日子。

姬箬又開始走神。

腦海又出現了那雙怨恨癫狂的眼，眼角的痣逐漸變成了血窟窿，汩汩流着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