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

姬箬抽回手，俞玲彥錯愕，接着她就看見向歆晨正對着她得意地笑着，還故意在她面前把身子都貼着姬箬。

這邊自己被姬箬冷落了，那頭蔣凝正跟許清霧有說有笑，俞玲彥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假裝親昵地挽着蔣凝胳膊，實則背地裡悄悄擰她。

“室外太陽好大，我們去室内怎樣？”

她們距離商場也隻有一小段路的距離，不知道姬箬她們的行程，俞玲彥是打算拉着蔣凝去裡頭接着買東西的。

許清霧是聽了醫生的建議才帶姬箬出來，說是多接觸人群說不定能改善她懼怕生人的情況，加之要準備出國的東西，許清霧就趁着今天空閑帶姬箬出來了。

人開始多起來，向歆晨感到身邊的姬箬情緒開始變化，趕緊抱了抱她安撫道。

“沒事的，她們隻是路人，不會随便傷害你的别害怕，我不會讓她們碰你，清霧阿姨也會保護你的。”

姬箬不明所以地被她摟在懷裡，她并不是懼怕，而是感到煩躁，神經被人群挑動，平靜的表面下是極力壓抑的躁欲，此刻她很想讓□□受點疼痛以便冷靜下來。

俞玲彥很會逗人開心，三言兩語就把許清霧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像是為了懲罰蔣凝最近的表現故意把她冷落在一旁。

“吃糖吧！吃了就好了。”向歆晨靈機一動記起了出門前揣在兜裡的糖果，是姬箬時不時就會要吃的牛奶糖。

糖遞到嘴邊，姬箬稍微張開嘴就滑了進去，屬于糖果的香甜味道在口中化開，卻還是難以撫平她心中的煩躁。

“是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坐下來休息會？”蔣凝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擔憂地看着姬箬蒼白的臉色。

向歆晨反感的隻是那個聒噪又喜歡争鋒的俞玲彥，對于蔣凝她并不讨厭，甚至覺得她進退有度對她有些好感。

俞玲彥對于穿搭很在行，許清霧給她說了此次出行的目的是給身後的兩小隻買些衣服，很快俞玲彥就鎖定了幾家店，殷勤地拉着許清霧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應對不同場景給姬箬搭配了好幾套衣服。

逛商場許清霧隻有很多年前跟姬朝霜的時候來過，後面就再也沒來，想到朝霜她心頭一痛，看向身後的姬箬。

“小箬……”

俞玲彥纏得太久她一直沒機會跟姬箬好好增進感情，即使許清霧心裡有所不滿，但因為她長輩的身份也不能發作出來，隻好耐着性子跟俞玲彥交談。

“清霧阿姨……”

回應她的是向歆晨，而姬箬正靠在她懷裡喘着氣，旁邊是一臉擔憂的蔣凝，“剛才人有點多，然後就開始不對勁了，用不用打電話給醫生？”

“姬姐姐不舒服嗎？”俞玲彥又開始圍着姬箬，“是不是走太久累了？要坐會嗎？”

許清霧把姬箬從向歆晨懷裡接過，又朝她試了試眼色，向歆晨馬上心領神會把俞玲彥給拉走。

“說了這麼多話你不渴嗎？你對這熟我渴了，帶我去買點喝的。”

向歆晨擺明了不想讓俞玲彥再打擾她們，俞玲彥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連拖帶拽地帶走，蔣凝很有眼力見地打了個招呼也跟了上去。

許清霧帶着姬箬拐了幾個彎，突然就遠離了嘈雜的人群，姬箬回過神時已經在小房間裡了。

“小箬？”許清霧輕聲喚着她，得到回應後又繼續問道，“覺得好點了嗎？”

遠離了人群确實讓姬箬的不适感好了些，但是那驟然在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卻一直揮之不去。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如果不是許清霧一直握住她的手，她恐怕已經把胳膊抓傷了。

“聲音……一直在……”

姬朝霜以前也有幻聽，許清霧立馬就明白情況，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安慰着。

“沒事的小箬别怕，那聲音一會就消失了，我們聊些别的怎麼樣？”

休息室很安靜，姬箬沒回應，隻是閉眼靠在她胸前，聽着她因為緊張而變得雜亂的心跳。

之前她遇難昏迷的時候，向歆晨也是這樣的嗎？還會不會偷偷在背地裡哭呢？

懷裡的姬箬突然發出一聲輕“哼”，接着又往她懷裡鑽了鑽，許清霧心弦一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頰，思緒越到了數十年前。

姬箬還很小的時候許清霧抱過她，那時候還是小小的一隻，柔軟得她都不敢用力抱生怕弄疼她，吓得她抱了一下就趕緊放回床上去。姬朝霜性子比較大大咧咧，還因為她的小心翼翼而笑話過她。沒想到再次見面那時候的小不點就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雖然與她期望的樣子截然不同，但是能再見到許清霧就已經很滿足了。